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里,徐瑾年彎腰整理床鋪。
盛安坐在桌前喝茶,順便給徐瑾年倒了一杯。
一連灌了三杯茶,她心底的火氣才消下一些,對徐瑾年說徐懷寧的壞話:
“這人跟鬼似的陰魂不散,在這種小鎮子還能遇到,接下來的行程還有十多天,我再也不想看到他那張欠揍的臉……”
徐瑾年鋪好床走過來,拿下盛安手里的杯子:“夜間不宜多喝水。”
盛安也怕晚上做夢到處找廁所,便沒有再往杯子里倒水:“越往北天氣越冷,不知道能不能在大運河北段結冰前抵達京城。”
徐瑾年不太確定:“若是這段時間沒有出現大降溫,應該能暢通無阻直抵京都。”
盛安聽著窗外呼嘯的寒風,忍不住裹緊身上的棉衣:“南北氣候差異太大了,青州最寒冷的冬臘月,也沒有這里這么冷。”
偏偏客棧里沒有炕,僅有一盆炭火取暖,這樣干坐著依然感覺到寒冷。
“這一路讓安安受苦了。”
徐瑾年有些愧疚,長臂將人攬進自己的懷里,溫熱的唇在盛安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受苦談不上,至少不必忍受相思之苦。”
盛安笑著安慰男人,反過來在他唇上用力一親:“這一路你把我照顧的很好了。”
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夫妻倆靠在一起溫存片刻,就有伙計送來了熱水。
簡單的洗漱一番,又用熱水泡腳,周身的疲憊就消失了大半,整個人暖和起來。
客棧供應餐食,只有幾道簡單的家常菜,味道過得去,夫妻倆吃得很香。
白天趕路累著了,晚上就沒有去其他人的房間串門,吹燈后就早早睡下了。
翌日清早醒來,盛安見屋子里光線昏暗,心里就不由得一突。
變天了?
徐瑾年也發現了,快速穿好衣裳下床推開窗戶,果然看到天邊一片陰沉沉,無風的空氣里詭異的帶著絲絲暖意。
盛安穿過來三年,已經學會了看天色:“今日應該不會下雨下雪,吃完飯就派人去問問船老大發不發船。”
船老大夜里住船上,提防有人行竊破壞船只。
夫妻倆走出房間,隔壁幾個房間的人也出來了,一個個面色紅潤,顯然昨晚睡得不錯。
一行人說說笑笑走下樓,徐懷寧等人正坐在大堂里吃早飯。
這一次,徐懷寧僅僅看了一眼,沒有像昨晚那樣湊上來自討沒趣,只是看向徐瑾年的眼神帶著傷感。
盛安看的火大,索性撇開臉全當看不見。
徐瑾年目不斜視,同方輕舟他們在另一張桌子前坐下,很快伙計就端上幾樣剛出鍋的早食。
既有拳頭大小的肉餡包子,也有濃稠香甜的小米粥,還有燒餅和甜豆腐花,都是盛安喜歡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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