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年說話算話,陪盛安休整了一日,就同她在城里城外到處游玩,為此推了好幾個相熟之人的詩會邀約。
夫妻倆玩的盡興,好吃的好玩的一堆堆買,不忘分享給另外兩對夫妻和譚家兄妹。
卻不知,一則流悄悄在學子們之間傳開了。
這則流是沖著徐瑾年來的,說他幼時為過上好日子,拋棄只育有他一子的親生父母,死乞白賴的過繼給有錢伯父。
之后擔心親生父母會賴上他,小小年紀就挑唆養父與生父斷絕兄弟關系,自己跟著養父進城享福,完全不管親生父母的死活。
這次他來金陵參加鄉試,恰好碰到陪侄子赴考的生父,擔心被人知道他做的事,故意激起生父的怒火,以擾亂貢院秩序為由,讓差役把生父抓走關進大牢。
徐瑾年是三年前那場院試的頭名,又是上次姜氏內部大比的魁首,不僅在同屆秀才中聲名赫赫,在一眾老秀才中也頗具影響力。
私下里不少人盯著徐瑾年,認為他很可能會成為這一屆鄉試的解元。
東江府的解元吶,其含金量不而喻,足以讓那些頭懸梁錐刺股的學子眼紅嫉妒。
因此短短幾日的工夫,這則流迅速在學子們之間流傳,罵徐瑾年不孝不義的人多不勝數。
都說他不配為人,朝廷應該剝奪他的秀才功名,徹底斷掉他的科舉之路,警示那些跟他一樣的不孝不義之輩。
徐瑾年每日陪盛安逛街游玩,自然沒有聽到這則流。
還是今日方輕舟和葉云華參加青州學子舉辦的一個詩會,才無意間從他們口中聽說了這件事。
二人怒不可遏,當場斥責亂傳謠的幾個人。
隨即,他們急匆匆地趕回別院,將這則對徐瑾年很不利的流說了。
盛安氣得渾身發抖,顧不得外人在場直接爆粗口:“那對不要臉的叔侄怎么能賤成這樣!”
除了徐懷寧和徐老三,她想不出還有誰會這樣造謠。
方輕舟和葉云華與盛安相識三年,還是第一次見她氣成這樣,紛紛開口安慰:
“謠止于智者,只要及時辟謠,對明瑜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相比盛安的暴怒,徐瑾年顯得格外平靜,輕撫盛安的后背平復她的情緒:“這件事不難解決,把自己氣壞了不值當。”
盛安深吸一口氣,壓住內心翻涌的怒火:“事關你的前程,不能讓謠繼續傳下去,我們現在就去官府,讓官府抓住那對罪魁禍首!”
徐瑾年眼底劃過一絲寒意:“官要報,但不是現在。”
盛安心念一轉,就猜到他的意思:“好,再讓他們得意兩天。”
離放榜之日還有二十天,只要在這之前揪出罪魁禍首,對徐瑾年的鄉試結果就不會有影響。
見好友心里有數,方輕舟和葉云華都松了口氣。
徐瑾年心知他們不會聽信謠,還是主動開口將自己與徐懷寧以及徐老三之間的恩怨糾葛提了下。
“顛倒黑白,賊喊捉賊,豈有此理!”
兩人沒想到好友襁褓時的經歷如此悲慘,竟然被親生父親扔到山里喂野獸,此舉簡直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