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擎親自召見,拋出定星丹殘方試探。
沈清辭憑借星輝淬靈訣初步補全推演,引司徒擎重視。
獲準查閱古籍,暗中記下觀星臺外圍陣法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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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韻苑內,晨光熹微。
沈清辭結束了一夜的修煉與推演,眸中神光內蘊。她已將南宮瑾贈與的觀星臺草圖牢牢刻印在腦海,尤其是玄璃感應最強烈的那處“禁地入口”,其外圍的明哨暗崗、巡邏間隙、以及幾處疑似陣法薄弱點,皆已了然于胸。
貼身收藏的玄璃絨毛,經過一夜,悸動已漸漸平復,但那種源自血脈的呼喚感卻并未消失,只是變得更深沉,仿佛在積蓄著力量。
她知道,平靜只是暫時的。司徒擎的召見,遲早會來。
果然,日上三竿時,昨日引路的那名侍女再次來到竹韻苑,語氣恭敬卻不容置疑:“木大師,城主有請。”
該來的,終究來了。
沈清辭重新易容成“木青”那平凡的模樣,神色平靜地跟著侍女,穿過層層守衛,來到了城主府核心區域的一座宏偉殿閣——“擎天殿”。
殿內空曠而肅穆,高大的穹頂繪著日月星辰的圖案,隱隱與遠處的觀星臺遙相呼應。流火城主司徒擎端坐于上首紫檀大椅之上,并未穿著昨日那身威嚴蟒袍,而是一襲簡單的深紫色常服,但那股久居上位的壓迫感,卻比昨日更盛。他手中把玩著一枚龍眼大小、不斷散發出柔和星輝的白色寶珠,目光如同實質,落在踏入殿門的沈清辭身上。
除了他,殿內并無他人,連侍從都遠遠退到了殿外。
“晚輩木青,拜見司徒城主。”沈清辭躬身行禮,姿態放得極低。
“免禮。”司徒擎聲音平淡,聽不出情緒,“木大師昨日丹術,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對火候與藥力的掌控,已臻化境,不似尋常散修所能及。”
“城主謬贊,晚輩只是偶得前人遺澤,勤加練習而已。”沈清辭應對得體。
司徒擎不置可否,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忽然道:“本座近日偶得一古丹方,名為‘定星’,然年代久遠,殘缺不全,閣中丹師皆束手無策。觀大師昨日手法,于細微處見真章,或可一試?”
說著,他屈指一彈,一枚淡金色的玉簡輕飄飄地飛至沈清辭面前。
來了!定星丹殘方!
沈清辭心中凜然,知道這是最關鍵試探。她雙手接過玉簡,神識沉入其中。
玉簡內信息涌入腦海,果然殘缺得厲害,只有大約三分之一的篇幅,記載了部分藥材名稱、處理手法以及一個模糊的、關于引動“星力”調和藥性的核心構想。后面大段的融合、凝丹步驟,以及最關鍵的能量引導符文,盡數缺失。而且,這殘方所用的藥材,無一不是珍稀罕見之物,許多甚至連她都只是在那本《流火異聞錄》的附圖中見過描繪。
煉制難度,遠超她的想象。若非她身負《星輝淬靈訣》,對星辰之力已有初步接觸,恐怕連這殘方都看不懂。
她閉目凝神,狀似仔細研讀,實則在腦海中飛速推演。她并未試圖去完全補全這浩瀚如煙的丹方,那不現實,也容易暴露。她將重點放在了那“引動星力調和藥性”的核心構想之上,結合《星輝淬靈訣》中對星辰之力的運用感悟,以及自己深厚的藥理知識,開始逆向推演前面藥材處理的某些細節。
時間一點點過去,殿內寂靜無聲,唯有司徒擎手中那枚星輝寶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沈清辭緩緩睜開雙眼,眉頭微蹙,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與思索。
“如何?”司徒擎問道,目光銳利。
沈清辭沉吟道:“城主,此丹方確實玄奧精深,遠超晚輩所學。尤其這‘引星力入藥’之法,聞所未聞。不過……”她話鋒一轉,指向玉簡中記載處理“星輝草”的一處細節,“根據殘方前面所述,星輝草需以‘辰時露水’浸泡,取其清靈之氣。但晚輩推演,若能在浸泡時,輔以一絲極陰屬性的‘月影花’粉末,或可更好地激發其內蘊的星力活性,為后續引動星力打下更好基礎。當然,這只是晚輩一點不成熟的猜想,畢竟后面步驟缺失,無法驗證。”
她并未說出《星輝淬靈訣》,而是巧妙地將星輝淬煉藥性的原理,偽裝成基于藥理的“猜想”。同時,她刻意點出后面步驟缺失,表明自己無力補全全方,降低司徒擎的戒心。
司徒擎聞,眼中精光一閃!他身為流火城主,對觀星臺和“源核”研究極深,自然明白“星力”并非虛無縹緲的概念。沈清辭提出的這個“猜想”,雖然細微,卻恰恰點中了這定星丹殘方的一個關鍵難點——如何更好地引導和利用星辰之力!這絕非普通丹師能有的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