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獲勝,沈清辭暫居客院,司徒嫣含恨離去。
南宮瑾深夜攜觀星臺草圖來訪,揭示部分秘密。
玄璃感應愈強,指向草圖某處,新的線索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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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宇內的寂靜,如同實質,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場中那兩道身影上——一個是臉色煞白、羞憤難當的城主千金司徒嫣,另一個則是神色平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木青”。
極品碧凝丹對上品(近乎中品)碧凝丹,勝負毫無懸念。
司徒嫣死死攥著手中的玉瓶,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她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尤其還是在她父親、在流火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前!她猛地抬頭,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射向沈清辭,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沈清辭卻仿若未覺,只是平靜地將自己煉制的三枚極品碧凝丹收入玉瓶,然后看向司徒嫣,聲音依舊平淡無波:“司徒小姐,承讓。”
這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更是如同火上澆油。司徒嫣胸口劇烈起伏,眼看就要失控。
“嫣兒。”
就在這時,高臺之上,傳來司徒擎低沉而充滿威嚴的聲音。這聲音并不響亮,卻瞬間壓下了殿內所有的雜音,也如同冰水般澆熄了司徒嫣即將爆發的怒火。
司徒嫣身體一僵,不甘地咬了咬唇,最終還是強壓下屈辱,對著沈清辭的方向,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是……是我輸了。”隨即,她幾乎是逃也似的,帶著侍女匆匆離開了場地,連那承諾的玉髓芝都忘了留下。
司徒擎的目光緩緩掃過沈清辭,那目光深邃如同寒潭,帶著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他并未多,只是對身旁侍立的一名管事微微頷首。
那管事立刻會意,上前一步,朗聲道:“木青大師丹術精湛,令人佩服。城主有令,請大師暫居府內客院,稍后自有厚禮奉上,以酬大師獻技之功。”
這看似是獎賞,實則是軟禁與進一步的觀察。沈清辭心中明了,面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受寵若驚”,躬身行禮:“多謝城主厚愛,木青恭敬不如從命。”
一場風波,暫時平息。
交流會繼續進行,但眾人的心思,顯然都已不在丹道切磋之上。“木青”這個名字,以及她背后代表的百草閣,還有那觀星臺突如其來的隱晦波動,都成了私下里議論的焦點。
沈清辭被一名侍女引著,離開了喧鬧的殿宇,前往城主府西側一片專為貴客準備的院落。沿途亭臺樓閣,戒備森嚴,巡邏的護衛皆是氣息精悍之輩,目光銳利地掃過每一個角落。
她被安置在一處名為“竹韻苑”的獨立小院。院內清幽雅致,翠竹掩映,倒是頗為安靜。侍女交代了幾句不可隨意走動等規矩后,便躬身退下。
沈清辭關上房門,仔細檢查了房間內外,確認沒有明顯的監視陣法后,才稍稍松了口氣。她走到窗邊,望向城主府深處那若隱若現的、高聳入云的觀星臺輪廓,眉頭微蹙。
方才那短暫的波動,以及玄璃絨毛傳來的灼熱感,絕非錯覺。觀星臺之下,定然隱藏著巨大的秘密,而且這秘密,似乎與玄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司徒擎將她留在府內,恐怕不只是為了那場賭約的勝負,更深層的目的,或許是想借她這個“可能對星力有所研究”的煉丹師,來試探或者……穩定觀星臺的異動?
夜色漸深,城主府內燈火零星,唯有巡邏侍衛的腳步聲偶爾打破寂靜。
沈清辭正在房中打坐調息,忽然,她懷中的那根玄璃絨毛再次傳來一陣清晰的悸動,比白天的感應更為強烈!與此同時,她敏銳地察覺到,院外傳來一道極其輕微、卻熟悉的氣息。
是南宮瑾!
他果然來了。
片刻后,窗戶被無聲無息地推開一道縫隙,南宮瑾如同夜色中的貍貓,輕盈地滑入房中,隨手布下隔音結界。
他依舊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只是眉宇間少了幾分平日的慵懶,多了幾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