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襟,臉上瞬間切換成一副悲痛欲絕、走投無路的慈母模樣,聲音帶著哭腔:“無論如何,我要求她!求她救救我的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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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院。
沈清辭早已被外面的動靜驚醒。她并未起身,只是披衣坐在窗邊,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喧囂,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眼神清明冷靜,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環兒急匆匆地進來稟報:“小姐,夫人……夫人帶著人往我們這邊來了!哭得很傷心,說是二小姐病重,求您去救命呢!”
沈清辭唇角微勾,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來了嗎?比她預想的還要沉不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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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緩步走到院門內側站定。此時,東方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朦朧的晨光勾勒出她沉靜的身影。
院門被拍響,伴隨著柳氏那刻意拔高、充滿了無助與悲切的哭求聲:
“辭兒!辭兒你開開門啊!母親求你了!”
“嬌兒她……她快不行了!高熱不退,胡亂語,太醫們都束手無策!”
“母親知道,往日里待你多有疏忽,是母親不對!母親給你賠不是!可嬌兒她是無辜的,她畢竟是你的親妹妹啊!血濃于水,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辭兒!你醫術高明,連太后娘娘都稱贊你‘技藝通神’,你一定有辦法救嬌兒的,對不對?求你救救她吧!只要你能救嬌兒,你要母親做什么都行!”
聲聲泣血,句句含悲。若是不明真相的人聽了,只怕都要被這“慈母”之心感動落淚。
沈清辭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動容。她的目光穿透薄薄的院門,仿佛看到了柳氏那副聲淚俱下、情真意切表演下的猙獰面目。若非她早已洞悉其本性,知道沈玉嬌所謂的“病重”不過是郁火攻心加上一點柳氏刻意引導、加劇的驚嚇,恐怕也要被這精湛的演技騙過去。
她的視線,最終落在了柳氏身后,那個由錢嬤嬤小心翼翼捧著的紅木托盤上。托盤里放著一個精致的白瓷盅,盅蓋微微掀起一角,一股異常甜膩、仿佛能蠱惑人心的香氣正絲絲縷縷地飄散出來,與尋常參湯的藥香截然不同。
那香氣極其細微,若非沈清辭醫毒雙絕,感官敏銳遠超常人,幾乎難以察覺。但就是這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膩,讓她體內的《天醫訣》靈力都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自發性的排斥反應。
玄璃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躍上了她的肩頭,金色的瞳孔緊緊盯著那盅湯,喉嚨里發出極低沉的、充滿厭惡與警告的嘶吼。它用小爪子焦急地扒拉著沈清辭的衣領,傳遞著強烈的危險信號。
蝕魂香!
沈清辭眼神驟然冰寒。果然如此!柳氏果然與幽冥宗關系匪淺,連這等陰損邪門的秘藥都能弄到手!她竟真的敢用!而且是用這種“求醫問藥”的幌子,想讓她在救治沈玉嬌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地中招!好毒辣的心思!
想必,柳氏是打算借著沈玉嬌“病重”,她這個“神醫”姐姐前去診治,必然要耗費心神,屆時再“貼心”地送上這盅“安神參湯”……一切便都順理成章了。
只可惜……
沈清辭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愈發明顯。這餌料,想法是不錯,可惜手段太過拙劣,那蝕魂香的氣息雖然被參湯氣味極力掩蓋,但又怎能瞞得過她和玄璃?
魚兒,是上鉤了。
但究竟是誰釣誰,還未可知呢。
她輕輕撫了撫玄璃炸起的毛發,示意它稍安勿躁。隨即,她深吸一口氣,臉上換上了一副帶著些許擔憂和為難的神情,伸手,緩緩拉開了清秋院的院門。
門外,柳氏哭得梨花帶雨,見到門開,如同看到了救星,上前一步就想抓住沈清辭的手:“辭兒!你肯開門了!你答應救嬌兒了是不是?”
沈清辭不著痕跡地后退半步,避開了她的觸碰,目光掃過那盅參湯,語氣平淡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疏離:“母親重了。二妹妹病重,我身為長姐,自當盡力。只是我醫術淺薄,連太醫署都束手無策,恐怕……”
“不!你一定有辦法的!”柳氏急切地打斷她,眼神熱切得近乎詭異,“母親信你!這盅安神參湯是母親親自熬的,最是滋補元氣,你診治辛苦,待會兒定要喝了它補補身子!”
她說著,示意錢嬤嬤將托盤往前送。
沈清辭看著那盅散發著甜膩香氣的湯,微微一笑,那笑容清淺,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涼意:
“母親真是……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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