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沒再問。

車子停在小區樓下。

程予安熄了火，卻沒有立刻開車門。他轉過頭，看著她。

“許晴。”

“嗯。”

“你女兒的爸爸，真的”他似乎在斟酌用詞。

“嗯。”許晴打斷他，不想再聽那個讓她心頭發慌的詞，“就當我克夫吧。”

她用一種近乎自嘲的、破罐子破摔的語氣，堵死了他所有的問題。

然后，她抱著呦呦，逃也似的下了車。

程予安看著她消失在樓道里的背影，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

回到家，安頓好呦呦，許晴立刻撥通了林蔓的視頻。

林蔓那邊似乎正熱鬧，背景音里有音樂和說笑聲。她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壓低聲音問：“怎么了我的大英雄？跟干女兒的兩人世界過得如何？”

許晴把今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聽完，電話那頭的林蔓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鐘。

“晴晴，”她的聲音忽然變得無比嚴肅，“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什么？”

“這意味著，呦呦，就是他的軟肋。你懂嗎？你手里握著王炸！”林蔓的聲音里透著一股運籌帷幄的興奮，“他現在對呦呦好奇，心軟，甚至有愧疚感。這種情緒，比任何荷爾蒙都管用！這是老天爺在幫你！”

“你別再想著什么該死的底線了！教科書式的‘美人計’已經不適合你了。你需要的是‘親情牌’加‘美人計’，雙管齊下！”

“明天回公司，所有人都會捧著你。利用這個機會，找個理由，去他辦公室。就說感謝他，想請他吃飯。地點你來定，就定在他以前常帶你去的那家私房菜。懂嗎？場景，是最好的催化劑。”

許晴拿著手機，腦子里嗡嗡作響。

“你是在逼他，也是在逼你自己，把那層窗戶紙捅破。”

第二天，許晴回到公司。

從踏進大廈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絕對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