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見·槍筆同鋒
一>、見·陸沉的淮河熱血與臺兒莊記憶
一九三八年五月底的武漢漢江岸邊,寒風卷著冰碴子,打在陸沉的棉布軍裝上。作為隨隊文藝兵,他原本背著畫板和快板,想記錄下中國軍隊阻擊日軍的身影,卻沒料到,這場武漢漢江戰役,會讓他從“筆桿子”變成“槍桿子”——當看到身邊的戰士倒在日軍槍口下時,他顫抖著拿起犧牲戰士的buqiang,將滿腔悲憤化作扳機上的力量,在漢江岸邊,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實戰射擊。
二>、見·淮河岸邊,畫筆換buqiang的生死時刻
六月二日,日軍第一零六、六、二十七、一零一師團向漢口黃鶴樓地區發起進攻時,陸沉正隨第三十一軍的醫療隊在黃鶴樓附近岸待命。他蹲在黃鶴樓上,剛用炭筆勾勒出戰士們加固工事的身影,就聽見漢江對岸傳來密集的炮聲——日軍突破了漢口防線,正強渡漢江。
“快!轉移傷員!”醫療隊的隊長嘶吼著,陸沉趕緊放下畫筆,幫著抬擔架。就在這時,一顆炮彈落在不遠處,將一個正在射擊的戰士炸倒。陸沉沖過去,想把戰士拉到掩體后,卻發現他已經沒了呼吸,手里還緊緊攥著一支buqiang,槍膛里還壓著子彈。“鬼子沖過來了!”戰壕里的戰士們喊著,日軍的機槍子彈掃過,又有兩個戰士倒下。
陸沉看著戰士們用簡陋的武器對抗日軍的沖鋒,想起剛才畫紙上戰士們的笑臉,一股熱血突然涌上心頭。他顫抖著撿起犧牲戰士的buqiang,憑著之前聽老兵說過的射擊要領,瞄準了正在渡江的日軍。“砰!”第一槍沒中,子彈落在水里濺起水花。陸沉深吸一口氣,調整姿勢,再次扣動扳機——這次,一個日軍應聲倒在河里。接下來的幾分鐘里,他像是忘了恐懼,憑著本能接連射擊,直到槍膛里的子彈打光,才發現自己竟接連射殺了六個鬼子。
六月初,中國軍隊反攻,恢復漢江部分陣地時,陸沉又拿起了畫筆。他在畫紙上畫下了那個犧牲的戰士,手里握著buqiang,背景是滔滔的漢江,旁邊寫著:“他的槍,我替他開過;他沒守住的河,我們一起守住了。”
三>、見·北線鏖戰,速寫本里的漢江反攻與黃鶴樓的悲壯
六月中旬,陸沉隨慰問隊北上,剛到漢口外圍,就撞見了東路日軍第一零一師團的進攻。護送陸沉他們北上的第一二二師的戰士們在城外的村落里構筑防線,日軍的飛機轟炸過后,村落變成一片廢墟,戰士們卻依舊躲在斷墻后,用buqiang反擊。陸沉在臨時救護所里,畫下了一個滿臉煙灰的戰士——他的胳膊被彈片劃傷,卻拒絕包扎,說“得留著力氣打鬼子”。
后來第三十一軍星夜馳援,內外夾擊重創日軍,迫其向武昌撤退時,陸沉跟著部隊進了漢口城,畫下了城頭飄揚的國旗,還有戰士們互相攙扶著打掃戰場的場景,油彩里混著未干的血跡,卻透著勝利的微光。
六月下旬,武昌的戰事傳來時,陸沉正準備趕往武昌。他在途中遇到了從武昌突圍出來的傷兵,聽他們說起陳誠等部隊的苦戰:日軍第九師團、波田支隊等部隊裝備精良,陳誠等部隊的戰士們用老舊的buqiang對抗坦克,師長陳誠親自督戰,最后終因武器落后,戰損過大退守。
四>、見·武昌,油彩中的合圍與反攻
六月底,陸沉抵達武昌時,日軍第九師團已孤軍深入,連陷幾座縣城,最后又直撲武昌。他在城外的村落里,見證了中國軍隊的死守:戰士們在街巷里挖掩體,日軍攻占一條街,他們就當夜反擊奪回,有的戰士抱著炸藥包,與日軍的碉堡同歸于盡。
陸沉把這些場景都畫在油彩里——巷戰中的戰士、燃燒的房屋、百姓們送來的糧食,油彩厚重而濃烈,像極了戰場上的血與火。七月初,第一二二師誘敵深入、第三十一集團軍斷敵后路的消息傳來時,他在畫紙上添了一支迂回的箭頭,箭頭指向整個漢口,旁邊寫著:“鬼子的包圍圈,成了他們的墳墓。”七月中旬,中國軍隊全線反攻的號角吹響時,陸沉跟著醫療隊在前線待命。他看到戰士們從四面八方沖向日軍陣地,聽到他們的吶喊聲蓋過了槍炮聲。激戰四天后,日軍一零一、一零六、九師團被等大部被殲滅,殘部向瑞昌撤退時,陸沉在漢口的城墻上,畫下了一幅《反攻勝利圖》——朝陽下,戰士們舉著點燃的日軍軍旗,百姓們圍著他們歡呼,又一座城墻上“中國必勝”四個大字,被他用最鮮艷的紅漆涂滿。后來,陸沉把在漢江、黃鶴樓、漢口、武昌等畫稿整理在一起,取名《漢口會戰烽火錄》。畫冊的扉頁,是他在漢口岸邊撿起的那支buqiang的素描;封底,是漢口城頭飄揚的國旗。他在序里寫:“我曾用畫筆記錄戰爭,也曾用buqiang捍衛家國——槍與筆,都是為了讓后人知道,這片土地上,曾有多少人用生命守護過它。”許多年后,有人問起他最難忘的時刻,陸沉總會翻開畫冊里漢江岸邊的那幅畫,輕聲說:“是第一次拿起buqiang的時候,我知道,從那天起,我的筆不再只寫風花雪月,更要寫盡戰士們的熱血與忠誠——因為他們的故事,值得被永遠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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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見·畫架載山河
一>、見·陸沉的轉移之路與萬家嶺前的母愛
一九三八年秋,武漢保衛戰的硝煙尚未完全散盡,長江兩岸的田野里,還留著炮火洗禮的痕跡。陸沉背著半舊的畫架,懷里揣著裹得嚴實的畫卷,在崎嶇的山路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幾天前,一二二師隨主力軍向萬家嶺轉移時,遭遇日軍飛機轟炸,隊伍被打散,他與大部隊失去了聯系,只剩下畫架、畫筆和那些記錄著戰火的畫卷,成了他唯一的“戰友”。
二>、見·轟炸后的失散:畫架下的生死逃亡
轉移的隊伍行至湖北陽新縣境內時,天空突然傳來日軍飛機的轟鳴聲。“隱蔽!快隱蔽!”帶隊的連長嘶吼著,戰士們紛紛往路邊的山洞和樹林里鉆。陸沉剛把畫架塞進一處石縫,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一顆炸彈落在不遠處的山坡上,泥土和碎石如雨點般砸下來,他被氣浪掀倒在地,額頭磕在石頭上,瞬間滲出鮮血。等他從昏迷中醒來,周圍已是一片狼藉:燒毀的卡車冒著黑煙,散落的danyao箱滾在路邊,原本整齊的隊伍沒了蹤影,只剩下幾個受傷的戰士在呻吟。老百姓趕緊跑過去,抬著受傷的士兵躲進了附近的巖石下藏了起來。
他掙扎著爬起來,第一時間去摸石縫里的畫架——還好,畫架只是有些變形,里面的畫卷被油紙裹著,沒受損傷。“有人嗎?還有活著的嗎?”陸沉忍著頭痛呼喊,回應他的只有風吹過樹林的嗚咽聲。他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必須盡快找到大部隊,或者找到安全的落腳點。他背起畫架,把畫卷緊緊抱在懷里,朝著記憶中萬家嶺的方向走去——那里,122師的戰友們還在等著集結,萬家嶺會戰的號角,或許已經吹響。
三>、見·山野間的凝望:畫筆定格的母愛
逃亡的路上,陸沉見過太多流離失所的百姓:背著包袱的老人、牽著孩子的婦女、拄著拐杖的傷兵,每個人的臉上都刻著恐懼,卻又透著一絲“活下去”的倔強。他不敢多停留,只能把這些場景默默記在心里,想著等找到部隊,再把它們畫下來。
這天午后,他走到一處山坳時,突然聽見遠處傳來飛機的轟鳴聲。“快躲起來!”陸沉下意識地往路邊的草叢里鉆,卻看到不遠處的田埂上,一個年輕的母親正抱著孩子,慌慌張張地想找地方隱蔽。飛機越來越近,投下的炸彈在離母子倆五六米遠的地方baozha。
陸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以為會看到慘烈的一幕,卻看到那位母親猛地斜過肩膀,把孩子緊緊護在懷里,身體蜷縮成一團。炸彈的氣浪掀亂了她的頭發,泥土濺滿了她的衣襟,她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嘴唇因為緊張而發白,可看向懷里孩子的眼神,卻異常堅定——那是一種“就算拼了命,也要護住你”的決絕。
baozha過后,陸沉趕緊跑過去。母親抱著孩子,還在微微發抖,孩子被嚇得哭不出聲,卻緊緊攥著母親的衣角。陸沉檢查了一下,母親的胳膊被彈片劃傷,流著血,孩子倒是安然無恙,陸沉拿出一小瓶藥和一塊軍用止血膠布給年輕的母親包扎上。他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起懷里的畫筆——這樣的眼神,這樣的守護,必須被記錄下來。
陸沉放下畫架,掏出炭筆和速寫本,快速勾勒起來:母親斜肩護子的姿勢,沾著泥土的藍色衣襟,恐懼卻堅定的眼神,還有孩子緊緊攥著衣角的小手。炭筆在紙上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訴說著這份在戰火中永不熄滅的母愛。
四>、見·風衣為盾:亂世里的微光
畫完最后一筆,陸沉收起畫筆,走到年輕母親身邊。他看著她胳膊上的已包扎好的傷口,又看了看她單薄的衣衫——秋天的山野已經很涼,她的衣服被炸彈炸破了好幾處,根本抵擋不住寒風。陸沉猶豫了一下,還是脫下了身上的軍綠色風衣。這件風衣是他跟隨軍隊時發的,雖然已經洗得有些發白,卻還算厚實。他輕輕把風衣披在母親身上,幫她系好扣子:“大姐,你傷了胳膊,這衣服能擋擋風,也能護著孩子。”
孩子的母親愣了一下,看著陸沉只穿著里面單薄的棉布軍裝,眼里泛起淚光,哽咽著說:“同志,這怎么好意思……你也冷啊。”“我沒事,我年輕,扛得住。”陸沉笑了笑,指了指遠處的山路,“前面好像有個村子,你帶著孩子去那邊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醫療隊。”說完,他背起畫架,又看了一眼母親懷里的孩子,轉身繼續往萬家嶺的方向走。
年輕的母親站在原地,抱著孩子,看著陸沉漸漸遠去的背影,把風衣裹得更緊了——這件帶著軍味的風衣,不僅擋住了山野的寒風,更在她心里,種下了一絲溫暖的希望。陸沉走在山路上,雖然身上有些冷,心里卻很踏實。他摸了摸懷里的畫卷,里面有淮河岸邊的戰斗、臺兒莊的勝利,還有剛才那位母親護子的模樣。他知道,這些畫卷里藏著的,不僅是戰火的記憶,更是中國人在苦難中堅守的勇氣與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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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見·母愛·覺醒
幾天后,陸沉終于在萬家嶺外圍找到了一二二師的集結點。陸沉坐在畫架前回憶,年輕母親的眼神,對陸沉而,是戰火廢墟中最震撼的“精神錨點”——那是恐懼與堅定的撕裂式交織,卻最終以“護子”的本能,將脆弱淬煉成了不可摧的力量,徹底叩擊了他作為戰士與記錄者的內心。
他看見的恐懼,是凡人面對死亡的本能反應:炸彈在五六米外baozha,硝煙與震蕩近在咫尺,沒有任何人能擺脫對毀滅的畏懼,這份真實的膽怯,讓他想起戰場上無數同袍沖鋒前的屏息、撤退時的慌亂,也讓他意識到這位母親并非“英雄符號”,只是一個想護住孩子的普通人。
但更刺眼的,是恐懼之上那股不低頭的堅定——她哪怕肩膀歪斜、身軀顫抖,眼神卻死死鎖著懷里的孩子,像在以目光為盾,隔絕所有危險。這份堅定里沒有豪壯語,只有“拼盡全力也要讓孩子活下去”的執念,是最樸素的母愛,卻也是戰爭中最頑強的“活著的信念”。
對陸沉來說,這種眼神遠不止是“感人的畫面”:作為親歷滕縣死守、臺兒莊拉鋸的戰士,他見過太多戰友的犧牲、城池的陷落,也曾在轉移途中與部隊失散、直面逃亡的迷茫,甚至可能懷疑過“抵抗”的意義。
但這位母親的眼神,讓他突然看清了自己戰斗與記錄的終極目的——他們在前線拼殺、在炮火中奔逃,不是為了抽象的“勝利”,而是為了守護無數這樣的母親與孩子,守護這份在絕境里依然不肯熄滅的“生的希望”。
那眼神也成了他作為記錄者的“使命錨點”:他立刻取出畫架記錄這一幕,不是為了留存“苦難”,而是為了定格這份“脆弱里的堅定”——它比戰場上的捷報更能證明,中國人的抵抗從未因恐懼而崩塌,普通人的母愛與堅守,才是支撐整個民族熬過戰火的根基。
此后他背著畫架奔波,或許正是這份眼神在提醒他:要把這些“活著的力量”畫下來,讓更多人看見,戰爭摧毀得了城池,卻打不垮中國人守護家園的本能。
第二天,當戰友們看到他背著畫架、抱著畫卷出現在營地時,都激動地圍了上來。陸沉沒多說自己的經歷,只是拿出那張母親護子的速寫,對身邊的戰士說:“咱們打仗,就是為了讓這樣的母親和孩子,能好好活下去。”
夕陽下,萬家嶺的山巒連綿起伏,遠處傳來隱約的炮聲。陸沉把畫架支在營地旁,開始整理這些天的畫稿——他要把這些故事畫下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場艱苦的抗戰里,有犧牲,有堅守,更有那些不期而遇的溫暖,支撐著他們,一步步走向勝利的方向。
六、見·毛澤東發表《論持久戰》
一九三八年五月,毛澤東在延安抗日戰爭研究會上發表《論持久戰》講演,總結抗戰以來的經驗,批評了“速勝論”和“亡國論”等錯誤思想,指出持久戰是抗日戰爭的總的戰略方針。
為了初步總結全國抗戰經驗,批駁當時流行的種種錯誤觀點,系統闡明黨的抗日持久戰方針,毛澤東在一九三八年五六月間作了《論持久戰》的長篇講演,明確指出:“中國會亡嗎?答復:“不會亡,最后勝利是中國的”。中國能夠速勝嗎?答復:“不能速勝,抗日戰爭是持久戰。”他分析了戰爭雙方存在著的互相矛盾的四個基本特點,即:“日本是帝國主義強國,中國是半殖民地半封建弱國;日本的侵略戰爭是退步的、野蠻的,中國的反侵略戰爭是進步的、正義的;日本是個小國,經不起長期戰爭,中國是個大國,能夠支持長期戰爭;日本的非正義戰爭失道寡助,中國的正義戰爭得道多助。”進而指出:”第一個特點決定了日本的進攻能在中國橫行一時,中國不能速勝;后三個特點決定了中國不會亡國,經過長期抗戰,最后勝利屬于中國”。
七、見·萬家嶺大捷,畫戟同鋒
一>、見·陸沉的萬家嶺覺醒之戰
一九三八年九月的幕阜山,亂草在秋風里狂舞,墨綠色的叢林像一塊被炮火染過的畫布,處處藏著殺機。陸沉背著半舊的畫架,帆布包里裹著未完成的畫稿,手里卻多了一樣東西——一支沉甸甸的半自動buqiang。槍托抵著他的肩膀,與畫架的木質框架形成奇妙的共振,就像他此刻的心境:畫筆記錄的是山河之殤,而buqiang,要守護這山河不被徹底撕碎。
二>、見·沖鋒時刻:炭筆與buqiang的共生
萬家嶺戰役打響的那天清晨,日軍第一〇六師團的重炮轟鳴聲,震得山林里的落葉簌簌往下掉。陸沉隨一二二師的戰士們趴在鯉魚山的戰壕里,看著山下日軍的戰車碾過草叢,重機槍的火舌在晨霧里劃出刺眼的光。新師長馬毓智站在戰壕前沿,嘶吼著:“同志們,守住這山頭,不讓鬼子再前進一步!”
沖鋒號響起時,陸沉幾乎是本能地跟著戰士們沖了出去。他把畫架暫時留在戰壕的隱蔽處,雙手端著半自動buqiang,槍身的涼意透過掌心傳來,讓他想起淮河岸邊第一次開槍的場景——那時是悲憤驅使,而此刻,是清醒的“覺醒”:畫筆能記錄犧牲,卻不能阻止犧牲;只有拿起槍,才能護住那些值得被記錄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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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倒!”身邊的戰士突然大喊,陸沉趕緊趴在地上,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耳邊飛過,打在前面的巖石上。他調整呼吸,瞄準沖在最前面的一個日軍,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日軍應聲倒地。緊接著,他又接連射擊,動作雖不如老兵嫻熟,卻每一槍都帶著決絕。
馬毓智在沖鋒中看到了這一幕:那個平日里背著畫架、總在角落里涂涂畫畫的文藝兵,此刻端著buqiang,與戰士們并肩沖鋒,眼神里沒有絲毫退縮。師長心里暗暗佩服:“沒想到這文弱書生,也有這么硬的骨頭!,有這樣的年輕人看來中國的未來可期!”
三>、見·叢林鏖戰:畫稿里的泣血堅守
戰斗在崇山峻嶺間展開,每個山頭、每個村莊都成了血肉磨坊。日軍憑借戰車和重炮的優勢,一次次向我軍陣地發起猛攻,我軍戰士則借著地形,在叢林里與日軍展開拉鋸——今天日軍攻占了筆架山,夜里我軍就組織敢死隊反擊奪回;萬家嶺的戰壕被炮彈炸平,戰士們就用尸體堆成掩體,繼續抵抗。
陸沉在戰斗間隙,總會抓緊時間拿出畫稿。他趴在戰壕里,用炭筆快速勾勒:戰壕里互相包扎傷口的戰士、叢林中隱蔽狙擊的狙擊手、被日軍炮火炸毀的村莊,還有遠處日軍戰車的剪影。有時畫到一半,日軍的沖鋒就開始了,他趕緊收起畫稿,端起buqiang投入戰斗,炭粉混著汗水,在臉上畫出一道道黑痕。
有天夜里,部隊在棺材山附近休整,陸沉借著月光,畫下了一幅《月夜守山圖》:幾個戰士靠在樹干上睡覺,手里還緊緊攥著buqiang,遠處的山路上,隱約有日軍巡邏的身影。他在畫旁寫了一行字:“他們睡了,卻把警惕留給了山河;他們的夢,該是沒有炮火的村莊。”
此時,吳奇偉總司令的指揮所就設在箬溪附近的小村里,每日都要遭遇敵機轟炸。陸沉曾隨通訊兵送文件去過一次,親眼看到炸彈落在指揮所附近,總司令卻依舊鎮定地看著地圖,參謀石金格在一旁快速記錄指令。他把這一幕也畫了下來——不是為了歌頌“英雄無畏”,而是為了記錄這份“明知危險,卻依舊向前”的堅守。
四>、見·合圍時刻:槍筆共鑄的戰歌
隨著日軍兵力不斷增加,我軍也將李漢魂軍團的第六十五軍投入戰斗,形成了對萬家嶺日軍的包圍態勢。戰斗進入最激烈的階段,雙方在每個陣地反復爭奪,一日數易其手。有時日軍的飛機來了,卻因為雙方距離太近,不敢投彈,只能在天上盤旋幾圈,悻悻離去。
十月初的一天,陸沉所在的部隊奉命進攻萬家嶺主峰。沖鋒時,他看到一個年輕戰士被子彈擊中大腿,卻依舊爬著向前,手里的手榴彈朝著日軍的碉堡扔去。陸沉趕緊沖過去,用buqiang掩護他,直到后續部隊上來,攻占了碉堡。戰斗結束后,他在畫稿上畫下了這個戰士爬行的背影,旁邊寫著:“他爬得很慢,卻比任何時候都更接近勝利。”
馬毓智師長看到了這幅畫,拍了拍陸沉的肩膀:“你這畫筆,比我的動員令還管用——讓兄弟們知道,他們的拼殺,有人記得。”陸沉搖搖頭,舉起手里的buqiang:“是這槍讓我明白,光記得不夠,還得護著。”
當武漢軍令部“消滅日軍于萬家嶺地區”的命令傳來時,全軍士氣大振。
陸沉背著畫架,端著buqiang,隨部隊一起收進包圍圈。日軍第一〇六師團漸漸陷入絕境,戰車沒了油料,重炮沒了danyao,只能在叢林里負隅頑抗。十月十日,我軍發起總攻,陸沉隨部隊沖進日軍的最后一道防線。他看到日軍的軍旗倒在草叢里,聽到戰士們的歡呼聲在山谷里回蕩。
當時前線無防空設備,聽到飛機聲,才由防空監視哨吹哨子報警,每每哨音一落,人還未跑出房門,敵機已飛臨頭上。敵機因我軍缺乏高射火器,飛得很低,擦樹梢而過,而其飛行員竟伸出頭來,將機側飛,以觀察地面目標。有一次,我和石金格跑不出去,只得臥于床板之下,敵機掃射房屋,子彈造成滿屋硝煙嗆人,所幸我們均未受傷。
被困于萬家嶺之敵,抱困獸猶斗之心,對我軍圍殲進行頑強抵抗。有幾次我軍已攻至其師團部附近,但是夜間攻擊,也不明了何處是日軍指揮部,天一亮敵機就來助戰,我軍又退回原來攻擊陣地,如是者多次。后來據敵俘說:“幾次攻至師團部附近,司令部勤務人員,都全部出動參加戰斗,師團長手中也持槍了,如你們堅決前進一百公尺,松埔就被俘了或者切腹了。
”萬家嶺之戰,由于每個山頭,每個家屋、村莊,都反復爭奪,因此雙方傷亡慘重。記得七月的一天,敵機十余架,在萬家嶺上空投下二百余人,我們以為是敵以傘兵增援,后來見未繼續空投,判斷是補充下級指揮官,據俘虜供稱,果然投下的都是排連級干部。
至十月十日,萬家嶺被我軍完全控制,殘余敵人退到萬家嶺以東山地掘壕固守,以待援軍,我軍亦因要休整補充,未予追擊,暫成對峙膠著狀態。我軍攻擊萬家嶺時,曾通報友鄰部隊三十集團軍,他們派了聯絡參謀來,我參謀處告以我軍企圖,要求他們協助,派有力部隊,防御麒麟峰,不讓敵人向西南竄逃。在馬回嶺正面,從廬山經黃老門、王家鋪之敵,是敵的左側掩護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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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掩護其主力側翼,并保證后續部隊從九江登陸繼續西進,該敵經常向我發動攻擊,使用部隊都不大,最多以聯隊為單位,但飛機則天天向南潯線進行轟炸,炮兵亦經常向我陣地轟擊。我軍當時是以確保德安以北防線不使敵進逼南昌為目的,故在這條線上,每天都有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