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金庫的鐵門上。他瞬間明白——這是有人故意針對他。影子、鷹眼、鐵手、禿鷲的消失,夜梟的失聯,再到此刻的身份曝光……這不是巧合,是一場精準的圍獵,而他就是那個被一步步逼入絕境的獵物。
他想聯系基地,卻發現加密通訊頻道已被干擾,只能收到斷斷續續的雜音。蘇清顏的聲音偶爾竄出來幾句:“頭兒,各國都在查我們的據點……黑蝎子組織趁機偷襲了三號補給站……”
內憂外患,腹背受敵。
楚風癱坐在椅子上,第一次感到徹骨的寒意。他被困在了瑞士,像一只被關在玻璃籠里的困獸,看得見外面的危險,卻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而海城的陳陽,正看著電腦屏幕上滾動的新聞,指尖在鍵盤上敲下最后一行代碼,徹底銷毀了所有操作痕跡。老林走進來,遞上一杯茶:“先生,國際刑警那邊已經確認,楚風在瑞士被限制出境了。”
陳陽接過茶杯,看著裊裊升起的熱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想動我的人,就得付出代價。現在,該讓他嘗嘗什么叫‘寸步難行’了。”
窗外陽光正好,李幼薇帶著甜甜在院子里放風箏,笑聲清亮。陳陽望著那抹亮色,眼底的冷意漸漸褪去——拖住楚風,只是第一步。接下來,該輪到清理那些還藏在暗處的爪牙了。
蘇清顏收到陳陽“可以收網”的信息時,正在基地的danyao庫做最后的清點。她身后跟著二十個心腹,都是這些年被她悄悄安插、早已厭棄傭兵生涯的人。
“最后檢查一次裝備。”蘇清顏壓低聲音,指尖劃過墻上的應急地圖,“十五分鐘后,從三號密道撤離,直升機在島東側的峽谷等我們。”
心腹們動作利落,將提前打包好的醫療包、壓縮食品搬上推車,沒人說話,只有腳步踩在金屬地板上的輕響。他們都知道,這是唯一的生路。
蘇清顏最后看了眼指揮室的方向——那里還亮著燈,剩下的五個頭目正為“楚風被困瑞士”“黑蝎子偷襲”的消息爭吵不休,沒人注意到danyao庫的異常。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微型發射器,按下了紅色按鈕。
基地的加密頻道里,突然涌入一串亂碼,幾秒鐘后自動解析成坐標和一句話:“加勒比海x島,楚風老巢,物資豐厚,速來。”接收端,是黑蝎子、紅骷髏等幾個與楚風勢同水火的傭兵組織。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走進密道,厚重的鋼門在身后緩緩關閉,隔絕了身后的喧囂。
十五分鐘后,蘇清顏的直升機剛升空,就看到基地的方向亮起第一道火光——是黑蝎子的先頭部隊到了,他們用rpg炸開了基地的圍墻。緊接著,更多的光點從海平面涌來,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鯊魚。
“加速。”蘇清顏看著舷窗外越來越濃的煙火,聲音平靜無波。
基地里徹底亂了。剩下的頭目們還沒搞清楚是誰打來的,就被導彈炸穿了指揮室的屋頂。danyao庫被流彈擊中,引發連環baozha,火光沖天,將半個夜空染成了紅色。那些沒來得及反應的傭兵,要么在火海里喪生,要么被競爭對手的子彈擊穿身體。
沒有求饒,沒有投降,只有金屬撕裂的巨響和臨死前的嘶吼。楚風經營了十年的基地,在他被困瑞士的這天夜里,像個被推倒的積木城堡,轟然坍塌。
直升機飛遠時,蘇清顏回頭望了一眼。曾經的囚籠,如今的煉獄,都與她無關了。她拿出衛星電話,給陳陽發了條信息:“巢已毀,人已撤,安全。”
海城的陳陽收到信息時,正陪著李幼薇看星星。他回了個“好”,然后關掉手機。
“在忙嗎?”李幼薇靠在他肩上,輕聲問。
“沒什么。”陳陽握住她的手,掌心溫暖,“一個老朋友,報了平安。”
遠處的海風吹來,帶著夏夜的溫柔。加勒比海的火光燒不到這里,楚風的困局也與這里無關。蘇清顏帶著人安全撤離,楚風的勢力徹底覆滅,剩下的,不過是清理殘局。
陳陽抬頭看向星空,嘴角揚起一抹釋然的笑。這場跨越國境的獵殺,終于畫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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