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在瑞士銀行的vip室里簽字時,指尖突然頓住——手腕上那只特制的通訊表,屏幕上代表“夜梟”的綠點已經閃爍了整整兩天的“信號異常”。
他猛地站起身,文件散落一地也顧不上撿。那不是普通的信號中斷,是夜梟隱退前定下的規矩:“綠點常亮則安,閃爍超過48小時,便是出事了。”
“該死!”楚風踹開椅子,抓起手機撥通基地的加密線路,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急促,“讓‘禿鷲’帶一隊人,立刻去阿爾卑斯山的古堡!查清楚夜梟那邊到底怎么了,有任何情況馬上匯報!”
排行第七的禿鷲是夜梟早年帶過的學徒,對古堡地形熟得很。他接到命令時,正和隊員擦拭武器,聞立刻應道:“是!保證找到人!”
蘇清顏在隔壁房間整理文件,聽到“阿爾卑斯山”幾個字,指尖在鍵盤上一頓。她知道,陳陽早已清理過古堡,禿鷲這一去,不過是自投羅網。
當晚,禿鷲帶著五人小隊登上私人直升機,直飛歐洲。機艙里,他摩挲著夜梟當年送的匕首,心里還在嘀咕:師傅那么厲害,能出什么事?
陳陽收到蘇清顏的消息時,正在看阿爾卑斯山的衛星云圖。上面標記著禿鷲小隊的航線,像一條明晃晃的直線,直指那片早已化為焦土的古堡。
“老林,”他指著屏幕上的峽谷,“讓歐洲那邊的人‘接’一下,就說‘雪崩封路,不便通行’。”
老林心領神會。陳陽在歐洲有支隱秘的山地向導隊,最擅長利用地形制造“意外”。
三天后,阿爾卑斯山的救援隊在一處雪崩后的峽谷里,發現了一架墜毀的直升機殘骸,機身已被冰雪覆蓋,只隱約能看到燒焦的編號。官方通報稱:“小型直升機遭遇特大雪崩,機上六人無一生還。”
消息傳到瑞士,楚風正在銀行的地下金庫核對賬戶。他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雪崩”新聞,手里的鋼筆“啪”地斷成兩截。
夜梟失聯,禿鷲全隊覆滅。
他突然覺得渾身發冷,仿佛有一張無形的網,正從四面八方收緊,而他卻看不清網的另一端是誰。
vip室的門被推開,銀行經理恭敬地遞上解封的文件。楚風卻沒接,只是盯著窗外的雪山,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恐懼——他派出去的人,正在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消失,從海城到阿爾卑斯山,像被什么東西一個個點名收割。
而遠在加勒比海的基地,蘇清顏將“禿鷲小隊確認遇難”的報告歸檔時,在備注欄里輕輕寫下一行字:“第四隊,終結。”
筆尖劃過紙張,留下極淡的痕跡,像這場無聲獵殺里,一個無人察覺的注腳。
楚風在瑞士銀行辦完手續時,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彈出的新聞推送像密集的子彈,瞬間擊穿他的鎮定——
《國際刑警發布紅色通緝令:懸賞捉拿前特種部隊教官楚風,涉嫌跨國傭兵交易》
《獨家揭秘:加勒比海某傭兵基地頭目實為“失蹤兵王”楚風,名下賬戶牽連多起武裝沖突》
《楚風黑料曝光:十年間操控27起ansha事件,受害者含多國政要》
每一條新聞都配著他的清晰照片,從早年的軍裝照到近年的基地留影,甚至連他在瑞士銀行開戶時的側臉抓拍都赫然在列。更致命的是,報道里附了部分基地的軍火交易記錄和資金流水,雖打了碼,卻足以讓任何一個國家的安全部門警惕。
“怎么可能……”楚風攥著手機,指節泛白,屏幕被捏得咯吱作響。他的身份、他的交易、他藏在暗處的一切,就這么被赤裸裸地掀在了陽光下。
銀行經理匆匆進來,臉色凝重:“楚先生,剛剛收到國際刑警通知,您的護照已被凍結,現在不能離開瑞士境內。”
楚風猛地抬頭,眼里布滿血絲:“誰干的?!”
經理搖頭:“不清楚,爆料來源是匿名的,但證據鏈太完整了……現在各國海關都收到了協查通報,您一旦出境,就會被立刻扣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