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元歧從小念書的時候先生就一直夸他是個聰明的,說不定往后能中個舉人回來,可可偏生卻落得這么個這么個不堪的身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屋里傳來一陣沙啞的嗚咽聲。
“你現在說這些,又有個什么用?這十里八村的,誰不知道咱家元歧聰明?”
“可這再聰明,身子不也被四海藥鋪的假藥給拖累了?”
“說到底,都是我這個當爹的無用,若是我這個當爹的有用些,把祖上傳下來的那些家業發揚光大,帶元歧去府衙看病的話,那不就沒這什么四海藥鋪的事了嗎?”
又是一道嘆息聲。
聽著屋內你一我一語的嘆息聲,楊春喜抿了抿唇。
她弓著身子,輕手輕腳地打開院門,出去后,又小心翼翼地關上。
有了前一天去清水縣的經驗,這一回,楊春喜對去清水縣的路已經了熟于心。
她挎著籃子,快步朝著村口走去,路過孫金梅家時,只聽到吱呀一道開門聲,孫金梅便挎著籃子從家里出來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相顧無,還是孫金梅先打破了僵局。
“元歧家的,這是也準備去清水縣?”她的眼神掃過了楊春喜手里挎的籃子,詢問道。
見楊春喜沒什么反應,孫金梅想到了前幾天偷周家的糞被揭穿了的事情,一時間表情有些怪異。
她尷尬地揚了揚嘴角,臉上扯出一個不哭不笑的弧度。
楊春喜后知后覺地點點頭。
她實在是沒功夫和她扯皮啊,這會兒她還急著去清水縣,辦大事呢!
孫金梅見狀,撇了撇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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