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年來,積壓在心里的重擔終于松懈了些,這一夜,周元歧久違地睡了一個安穩覺。
雞鳴時分,楊春喜躡手躡腳地起了床,她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從炕上爬起來,生怕把周元歧吵醒。
砰通一聲!她不小心踢到了一個板凳。
楊春喜心臟狂跳,忙把板凳扶起,生怕把周元歧被吵醒。
她靜靜地觀察了幾秒,見炕上的人沒有蘇醒的跡象,楊春喜重重地舒了口氣,還好,還好,人沒被吵醒。
不過,這人睡的也太沉了點吧,往日里一旦有個什么動靜,他都第一時間察覺,可今個兒倒好,板凳倒了愣是沒把人給吵醒?
好家伙,這是睡的有多熟?
楊春喜疑惑著,漸漸走近周元歧身旁,她用手指放在他的鼻前,感受著他沉且有力的呼吸聲,心里一驚。
肯定是昨天泡的藥浴起了作用,果然小助手出品,必屬精品啊,這波牛沒白吹!
楊春喜的手指晃了晃,瞧周元歧睡的,沉的很咧!哪還有半點睡眠不好的樣子?
她慢慢地退下炕,從炕柜里抽出了一張草紙,寫明了自己今天還要去一趟清水縣買藥。
至于王繡花和周寶祥那邊,到時候等周元歧醒了,就讓他自己去解釋吧。
寫罷,楊春喜穿戴好衣服,小心翼翼地出了門。
剛走出屋門,一陣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凍的她的頭往下縮了縮。
呼真冷啊,楊春喜雙手掩面,哈了口氣,忍不住跺了跺腳。
下過雨的天就是比晴天要冷的多,就連空氣里都帶著潮濕的氣息,刺的人張不開眼,不想出門。
楊春喜呼了口氣,雙手暖和后,她邁著步子朝著院門走去。
走到王繡花和周寶祥的屋子時,她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唉聲嘆氣,那聲音就像是唱雙簧似的,停了一個,又接上一個。
“哎,你說咱家的元歧的命咋就這么苦啊?!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