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延奴”二字輾轉唇邊,仍是勾起許多記憶。
其實最初秦勉為她取的乳名是“鹽奴”,說是秦家靠煮鹽發家,鹽于秦家人有特殊意義,所以喚她“鹽奴”。
她長大才知,這個“鹽”字源于秦勉夫婦當時將她抱回時,襁褓深處翻出來的一袋昂貴的晶瑩粗鹽。
也是因為這袋鹽,她放下了對生身父母的怨恨。
再后來,姜晚音覺得鹽字不好聽,便改成了“天北天南繞路邊,托根無處不延綿”的“延”。
她說,希望她像青草一樣,堅韌,無處不在,擁有延綿不絕的生命力。
除了家里人,便只有青梅竹馬的沈淮勖和高興時的顧時逢會喚她乳名。
那也已是遙不可及的記憶了。
秦未雨搖搖頭,將頭發仔細包進幞頭里,隨后趕往黃店主信中提及的大載陶行。
沿途也有售賣陶器瓷具的商鋪,秦未雨隨機尋了兩家打聽,店主皆彩陶銷路有限,長安少有人做,目前能穩定供貨的唯有大載陶行一家。
云開走訪多日,發現京畿道因近天子腳下,平民商賈操辦喪儀往往不敢逾制,彩陶雖好,到底因形似瓷器,怕違反官府的格令節文,是以不敢冒險。
而達官顯要自可用瓷器隨葬,根本看不上低廉的彩陶。
那么那兩位店主所銷路有限,倒是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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