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碎的寒冰恍如狂潮,嘶吼的風雪幾欲遮天,被被擊飛出去的美杜莎飛速遠離,上次馮子昂和天霜子那場戰斗,算是徹底刷新了這位曾經女王的三觀。
    璀璨而冰冷的能量光芒,仿佛一輪綻放在天上的白日,陡然出現在天穹,那光芒爆裂,幾乎瞬間便讓這片天地進入了凜冬。
    劇烈的云氣摩擦中,雷電轟響,宛若億萬戰鼓齊齊作響,百千風暴同時嘶吼,空間瘋狂搖動,幾欲碎裂,卻又在兩人同時發力當中硬是被穩定下來,一道道雷霆在天氣間轟響,無數寒冰四下飛濺。
    尤其是中心地帶,過于旺盛的能量,甚至連空間之力都完全被驅逐,只剩下一個被徹底褪去了顏色的蒼白空洞。
    “怪不得能殺了天霜。”冰河大袖一揮,眉心烙印的黑色的雪花飛快旋轉,眼神冷漠,凜然的殺意毫不掩飾,冰冷的雙目落在馮子昂身上。
    “給你一個機會,跪下,交出精血,為我驅策,守山百年放你自由。”
    幾乎和天霜子一個模子里刻出來般的高傲睥睨,冰河大步向前,一股仿佛如天塌地陷般的氣勢,排山倒海的壓了過來。
    “就這待遇?”馮子昂身前厚厚的寒冰城墻一點點的碎裂,冰落如雨之下,他吊著眼睛,看向冰河。
    “已是恩賜。”冰河傲然。
    “五險一金沒有,節假日也沒安排,退休都在一百年以后,在我老家,你這不叫招聘,這特么叫強迫勞動,你犯法了你知道么?”馮子昂呵的笑了一聲。
    “胡亂語。”冰河聽不懂馮子昂在說什么,但對方話語中的不敬之意,卻一清二楚,雙眼一厲,一掌拍出,道道寒氣繚繞,先是在冰河身邊飛速旋轉,寒氣數量迅速暴增,最后全部匯聚起來,呼嘯而出。
    不愧是冰河谷谷主,轉手之間竟然形成了一條堪比冰髓長河般的寒氣白河,其中濤濤之意,甚至讓馮子昂又一瞬間的錯覺,自己是不是又回到了那座終年飄雪的大峽谷當中。
    冰河的這一掌,幾乎完全模擬了冰髓長河的氣勢,恍若跨過漫長的距離,將那條能夠只靠河邊的溫度,就能將斗皇的性命奪走的長河,召喚到了這里。
    上百米高的寒氣狂潮,帶著一往無前的聲勢摧枯拉朽,眨眼間就已經撞到了馮子昂的身邊。
    “好老狗!”馮子昂深吸一口氣,上次他和天霜子交手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也不知道是冰河谷的戰斗風格如此,還是斗氣大陸的超凡者們都是這個樣子。
    似乎到了斗宗這個境界,交手時,幾乎完全沒有普通的斗氣揮灑,也沒有了拳腳試探,出手就是斗技,和普通超凡者交手時那種心理交鋒,拳腳博弈,完成試探再痛下殺手的一錘定音完全不同。
    而是上來就開大,仿佛qwe全被摳了,鍵盤上一水的r一樣,是絲毫力氣都不肯節約,將他剛剛推動出去的冰霧和碎冰掃蕩一空,徹底絕了馮子昂利用寒冰跳躍過去肉搏的打算,面對如此澎湃的寒氣狂潮,馮子昂面露兇光,不就是能量對轟么?
    誰怕誰啊!
    整個人收緊全身,一口惡氣狂涌上胸,肺腔完全被撐開,徹底完成捶鍛的脊骨,一截截的蓄力,遠超于常人數量的脊骨,爆發出連串的轟響,幾乎堆疊在一起的聲波當中,匯聚于馮子昂的口中,體內的斗氣瘋了一般的在血管中轟響,最終匯聚成宛若海嘯一般的巨浪。
    “吼!!!!!!”
    以佛門《獅子吼》為底,融道門《除魔音》,模擬儒道《當頭棒喝》神通,夾帶著馮子昂自己對于‘聲波’的感悟和能量的運用,形成一道如蒼天崩塌,大地震蕩,漫天風雪為之而逃的狂吼。
    裹挾著風,夾帶著雪,推搡著氣流和能量的吼聲,雷電都被掩埋,宛若神龍吐息,當頭撞在了鋪天蓋地的白色巨浪之上。
    (聲波斗技?天賦斗技?是了,魔獸慣用嘶吼震懾對手.....)冰河嗤笑一聲:“chusheng就是chusheng。”
    身形一動,就消融在了寒潮當中,頓時,原本就瘋狂的白浪轟然膨脹,剎那間,就節節攀升,瞬間就將馮子昂吐息似也的能量聲波沖垮。
    兩者交手時噴薄的寒氣,宛若一整個冬天從天而降,汪洋一般的寒流,一個眨眼就淹沒了蓊蓊郁郁的樹林,連帶著山脈,都瞬間被掛上了一層寒霜,樹林中的溪流更是瞬間被凍結,就仿佛一剎那間,就將冰封山脈和此地掉了個個一樣。
    遠處,美杜莎逃離了一段距離,自認為安全之后,速度稍稍放緩,然后,就聽到了身后滾滾雷鳴,身周的氣流也瘋狂的卷動起來。
    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回頭一看,就看到狂暴的寒潮奔涌而來。
    咆哮的寒風幾乎瞬間就凍結了大地上的一切,更別說空中了,紛紛揚揚的大雪被寒氣推動著,所過之處,幾乎是生靈寂滅,縱然是空無一物的天空,但美杜莎回頭的瞬間,還是感覺到了一股仿佛能寂滅一切的森寒能量,正在瘋狂的擴散。
    想都不想,明明斗皇已經能夠脫離斗氣羽翼飛翔了,但在這一刻,她身上陡然爆發出了一道華光,瑰麗的斗氣羽翼成型的瞬間,美杜莎的速度飆升,在半空中硬生生拉出了一道七彩的流光,朝著遠處沒命的逃竄。
    而在寒潮的中心,撞碎白浪的瞬間,他猛地伸手,宛若實質的寒冷斗氣包裹在手爪上,身后的白浪陡然收攏,形成一桿通體蒼白的長槍,蒼白的長纓甩動間,對著馮子昂低吼一聲,一槍點出。
    這一槍,即便是被兩人聯手加固的空間都為之撕裂,就像是玻璃裂痕一般的龜裂,遍布天空,無數的裂縫就仿佛打開了無數的口子,銀色的空間之力拼了命的閃爍,試圖修補搖搖欲墜的空間,但冰河長槍上噴吐的能量所過之處,就仿佛一道抹去一切的白線。
    這一抹濃烈的死白色從冰河的長槍尖端為,將-->>所過之處的所有事物都統統抹去,宛若孩童揮舞而出的橡皮,抹在精心構筑的鉛筆畫上一般,輕而易舉的將沿途所有的事物盡數吞沒,只留下一道突兀的蒼白。
    在看到這一道白色的瞬間,馮子昂全身寒毛倒豎,幾乎每一個器官,每一個細胞都在拼了命的告訴他: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