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屬、腥甜的鮮血、還有持刀人冷酷的雙目,立刻讓這個年輕的海盜明白了現在的境地,之前的記憶也飛快回滾,想起了對方上船后那遇見一個躺一個的場景,當下哆哆嗦嗦不敢動彈。
“我問,你答,說錯就死!懂?”馮子昂漠然無情的開口,眼中沒有絲毫溫情,看起來就像是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
事實也的確如此,他對這群家伙沒有絲毫的憐憫。
無論是那艘海盜船船舷上的骷髏標識,還是海盜頭子的那副打扮,以及這船上海盜們那兇惡的氣息,都讓他無比確定,這些人的手上,必然是沾染過人命的。
再說了,海盜這種職業,往往伴隨著的,是殺戮、劫掠、強暴、勒索等等犯罪手段,給受害者帶來的,除了痛苦之外,也只剩下無盡的仇恨,當然,更多時候,兇暴的海盜們,往往會選擇直接將受害者綁住手腳丟進茫茫大海。
可以說,放在大夏境內,這群家伙都高低是要經過捕快的偵查后交給三法司審完判個一槍頭的。
聽著耳邊陌生的語,海盜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
更加拗口的語再次重復,海盜一動不動像王八。
連續換了好幾種語之后,對方依舊沒反應,馮子昂嘆了一口氣,果然,自界海中勾連而來的世界,雖然總體上和大夏世界有相似之處,但語這種根植于文化最核心的東西,環境但凡有半點變更,就會變的截然不同。
想著靠開拓局灌輸進來的十來種語在異世界碰運氣,一點也不比前世中彩票容易。
彩票號碼還能人為修改呢,好歹有個作弊的機會不是?
但他馮子昂是什么人,一個問不出來,十個還問不出來?
干脆利落的把這沒文化的小子一拳悶回嬰兒般的睡眠后,順便再檢查一下其四肢是否還是脫臼狀態,繼而緊了緊拴住手腳的褲腰帶,確保萬無一失后,馮子昂拎著剛剛繳獲的彎刀,在身后的野狼尸體上又劃拉一下,沾上了血,繼續走向下一個。
他的這一連串動作,可是在開拓局內部培訓中獲得過優秀評價的,不怕麻煩,只求安全。
審訊過程出奇的順利,眾人犯均表示‘我曰你媽’,最后一拳將滿臉怒氣,不顧嘴里的血淋淋的刀子也要啐馮子昂一口的海盜船長悶翻之后,馮子昂長嘆一口氣。
轉頭看了看漆黑的大海。
(完了,又是一個語不通的世界,但總比清洲那個資料顯示全都是厲鬼的空間節點好太多了,最起碼這些家伙的精神狀態是正常的,有明顯的情緒波動,就代表社會環境帶給他們的還在人類的可承受范圍之內,實在是太好了,語問題而已,小意思!)
將已經在狼皮上割肉放血十幾回都有點鈍了的彎刀毫不可惜的一丟,眼見風雨停歇,海浪也開始平復,干脆上了海盜船,一番尋找之后,成功將船錨拋入大海,固定完船身,也不管下方被礁石撞破的船艙,開始猶如蝗蟲過境般搜刮。
一路翻箱倒柜扒門撬鎖之后,他拖著整整兩箱書再次回到了岸上,隨機挑選一個幸運兒,大嘴巴子招呼醒,再次以血淋淋的彎刀為鎮定劑,翻開書指著其中的一句話,靜靜看著對方。
海盜結結巴巴的阿巴阿巴了幾聲后就再也念不下去了,只好哀求的看著他,腦袋搖個不停。
“很好!一眼頂針!鑒定為廢物。”罵了一句,照例送上嬰兒的睡眠,檢查完確保無法掙脫之后再拖起下一個。
連著問了四五個,眼見人數都要過半了,在馮子昂開始對眼前世界的人均受教育程度都開始質疑的時候,終于,有個能流暢念出語句的家伙了。
“我就說嘛,這么大的一艘船上怎么可能全是丈育!”
“就決定是你了!”他咧開嘴,丟掉手里的彎刀,對著對方彎腰鞠躬,一把扯住對方領子揪起來:“我親愛的老師啊!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馮子昂臉上帶著笑,收起刀,將海盜們三四個一組,連扛帶背的向島嶼內部走去,那背影,似極了舊上海碼頭扛大包的苦力工人,一邊走還不忘在各人關節處摸索幾下。
而那位被他選為‘老師’的幸運兒,則享受到了最好的待遇——單人座!
給這位老師的右手關節裝回去的馮子昂,拍了拍他的屁股。
“你可一定要好好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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