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追問他的具體目的，只求一個最基本的保障。

這是她退讓的底線！

蘇硯凝視著她，看著她眼底深重的疲憊和那幾乎被磨平棱角后僅剩的、對兒子最本能的守護欲。

他想起昨夜她質問自己時的無畏，與此刻的頹然形成鮮明對比。

一種難以喻的情緒，在他心底滋生。

“只要你們不主動找事情”他緩緩開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我保你們母子性命無憂，無人能將你們分開。”

李素素緊繃的肩膀幾不可察地松弛了一下。

有他這句話，至少短期內，她和阿澤是安全的。

“多謝。”

就在這時，阿澤揉著眼睛從竹舍里跑了出來，帶著剛睡醒的懵懂。

“娘”

李素素立刻迎上去，將他抱在懷里。

蘇硯看著相擁的母子，目光在李素素纖細卻挺直的脊背上停留片刻，又移開。

他狀似無意地走到正在生火準備早飯的墨十身邊。

“先生，已按您的吩咐，在周圍布了暗哨。”

“墨十低聲匯報。

蘇硯沉默片刻，忽然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昨夜，你為何提起她？”

墨十添柴的手一頓，低著頭。

“屬下多嘴。只是見先生與李娘子站在一處想起了些舊事。”他頓了頓，補充道，“屬下只是覺得，李娘子與那人，很是不同。”

蘇硯看著跳躍的火苗，眼神幽深。

晨光熹微中，三人各懷心思。

暫時的安寧之下，是更深的暗流與悄然筑起的心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