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的飯食,她安靜地吃完;送來的清水,她默默飲用。
大部分時間,她只是坐在窗邊,望著被木條釘死的窗口透進來的些許微光,神情是一種認命般的平靜,偶爾會對著里間方向露出擔憂的神色--
阿澤被單獨安置在隔壁,她只能從送飯仆役偶爾的只片語中,確認孩子安然無恙。
但這種平靜之下,她的感官被提升到了極致。
她在觀察,在傾聽,在捕捉這牢籠里每一絲細微的動靜和信息。
她發現,負責看守她的主要是兩個人輪換。
一個是那個如同影子般的勁裝首領,沉默寡,眼神銳利,幾乎無懈可擊。
但另一個,是個年紀稍輕的護衛,面容尚帶一絲稚氣,眼神不像首領那般冰冷,偶爾在她提及阿澤時,會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松動。
送飯的仆役是個中年婦人,面相敦厚,手腳麻利,但口風很緊,從不與她交談。
突破口,或許就在那個年輕的護衛和這個送飯的婦人身上。
但如何突破?
直接詢問吳大夫的消息?
那是自尋死路。
唯一可能打動他們的,只有“情”,或者說,人性中尚未被完全磨滅的柔軟之處。
第三天午后,機會來了。
輪值的正是那個年輕護衛。
李素素聽到他在門外與換班的人低聲交談,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快了,等這批貨到手,先生說了,咱們也能松快些”
李素素心中一動。
過了一會兒,送飯的婦人端著食盒進來。
李素素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接過,而是抬起眼,目光懇切地看向那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