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鈺才不屑于和虞氏廢口舌,恭恭敬敬地對著坐在堂上的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行禮,“請祖父、祖母的安。”
眾人也緊跟著行禮。
國公爺端著和田白玉茶盞,眼皮微微掀起,語氣不疾不徐的,“先坐下吧。”
蕭景鈺看不透這個祖父,只是覺得或許事情也不像他所想的那樣嚴重,他這邊牽著宋知韞才坐在黃花梨蝙蝠紋鏤空圈椅上,那頭就傳來了輕嗤聲,明顯是不滿的。
這二夫人也不知是沒看懂,還是故意的,來了句,“大嫂,你要是眼睛抽搐了大可喚大夫過來給你瞧上一瞧,用不著發出點動靜來讓我們注意到。”
虞夫人這下是連裝也不樂意再裝了,“瞧二弟妹這話說的,這鈺哥兒也不過是中了個解元罷了,再說了,這解元究竟是怎么得來的還未可知呢。”
二夫人唇角微顫,徑直站起身道:“誒,大嫂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家鈺哥兒那可是正兒八經下了考場才能得了今日這份榮譽,怎么被你說的好像見不得光一樣。
哦,就你家兒子能考個解元、考狀元的,我們家就考上你就陰陽怪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些人嫉妒眼紅了呢。也是,我們二房這大哥兒和二哥兒都是在朝為官的,你也就延哥兒那一個孩子可以宣揚了。怪道有那樣一個女兒呢,真是叫人瞧見了丟臉!”
宋知韞有些驚艷地看著不遠處的二夫人,在她的印象中自家婆母那可是個悶聲不吭的。
莫說今生她就沒怎么斗嘴斗贏過虞夫人,前世更是如此,二房錢財挪用了些,也只是找國公夫人哭訴一兩句,唯有蕭景鈺去了后,這作為母親的剛硬才漸漸顯露鋒芒。
“你!”虞夫人沒想到二夫人會拿蕭朝緋這事兒來說,一時便是有嘴也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只好將矛盾全部都指在蕭景鈺身上,“往前誰不知道鈺哥兒是個十足的紈绔,要么斗蛐蛐,要么就是逃學究的課,何曾有過正經讀書的時候?
我這樣一問也不過是出于國公府百十來口人的性命罷了,這要真的做了點什么手腳,莫說是國公府,便是王府整個家的命都要為此陪葬。”
蕭景鈺撣了撣衣袖,不疾不徐道:“祖父、祖母,孫兒這幾個月也是下了苦功夫,加上我娘燒香拜佛,又有祖上蔭蔽,這才不負眾人所望,中了解元。”
國公爺擱下茶盞,臉上平靜無波,“你能考中解元回來,我和你祖母都很是高興。”
很是高興?
虞夫人聽到這話不由得暗罵了一聲。
這國公爺還真是,看著誰也不偏,實際上還不是偏向老二他們,也就自家夫君還念著所謂的‘公正’,可這明明都快偏到西天去了。
上回自家兒子遭了殃,國公爺二話不說就踹腳;如今這蕭景鈺考來的解元很是存疑,這可倒好,國公爺還念著歡喜。
虞夫人仍舊不甘心道:“父親,這鈺哥兒能得個解元是好事,可這鈺哥兒我們誰不知道他原來有多胡鬧,現下這話還只在我們府里頭傳,日后外頭鬧大了,難免會鬧到圣上面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