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有什么義務告訴?
她不是傻子,被人傷害還選擇直接原諒,如果什么都可以原諒的話,那么之前所受的委屈也只能說是自作自受罷了。
宋父舉起酒杯,說了幾句場面話,他那邊和周姨娘濃情蜜意,宋知韞看了只覺得分外惡心。
等到用膳至尾聲,周姨娘笑著說:“我們這兒喜事頻頻,怎么杳杳你肚子還沒有半點動靜呢?可是身體有什么地方沒調理好?若有的話,我這里給你些土方子,到時候吃幾服藥下來,興許就懷上了也未可知呢!”
“有勞姨娘掛心,我哪里都很好。”宋知韞夾了一塊小炒黃牛肉送入嘴里,里面放了茱萸,辣味也適中,“姨娘還是好好照顧未出生的孩子才是。”
周姨娘‘嗐’了一聲,抬手扶了扶頭上的銀鎏金累絲如意簪,舉手投足間都仿佛帶著勝利者的得意,“這你大可放心,你父親啊這是每日下了早朝都要過來看看你弟弟呢。唉,說起弟弟……要是你娘還在,那你應當是有兩個弟弟吧?”
此話一出,席間都變得異常安靜了起來,宋父面色鐵青,他擱了筷子,提起酒壺給自己斟酒道:“沒由來的,提起她做什么?雖然是家宴,但到底是不好聽……”
沈青郯瞧了眼此刻宋知韞的神色,明顯是不快和不甘,他才準備反駁,就聽身側傳來慵懶散漫的聲音,“姨娘這話有失偏頗了,要不是弟弟是個妹妹呢?難不成你就不喜歡了?”
眾人的視線不由得朝著蕭景鈺的方向看了過去,見他神情坦然,好像是無意間提起那般尋常。
宋知韞忍不住彎唇笑了起來,但她笑的很淡,若不仔細瞧,怕是半點也不會察覺到她剛剛是在笑。
也是,除了蕭景鈺這個紈绔,誰還敢真的這么和人對著干?畢竟這府里府外都知道周姨娘盼著早點生個兒子,好穩固自己在這宋府里頭的地位。這要是生了個兒,日后這宋家的田產地契她也是占大頭了。
周姨娘臉色有些難看,宋父似乎并不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對,他笑呵呵道:“這不論兒女,都好。”
這下,周姨娘臉黑的可以用黑鍋來形容了,畢竟老爺都發話了,自己要是說不好,那就是自己只要男孩兒,不要女孩兒了。如此一來,自己的目的性也過分強了些。
她訕訕一笑,只好繼續附和。
接下來,這頓飯周姨娘吃的食不知味,而蕭景鈺卻是這里夾菜給宋知韞,甚至還體貼地給她倒茶遞水。
坐在不遠處的沈鄒駿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輕嗤一聲,“表姐夫這樣做,可不給我們男人丟臉了?這樣的事情就該讓女子來做才是,你男人來做像什么話?傳出去豈不是成了這京城里的笑話?”
蕭景鈺神色自如地拿著濕帕子擦拭手上沾染的水漬,眼眸含笑,“我覺得這是應當的,我的妻嫁給我又不是來吃苦的,她在家里是被視若珍寶,在我這兒也不會改變。
我倒是覺得朝三暮四,整日里不著家的男子,才是最為可笑的,二表哥,你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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