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不假,就因為這是一個半開放的視野,鬧上這動靜,故而每個雅間里的人都往他們這一處瞧了過來。
宋知韞只覺得眼前的人過于可笑了,她垂下眼眸,“宋沐冉你這樣威脅我,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因為我身上的錢財也沒帶,你有說話這閑工夫,說不定早就派了家丁回到國公府去取錢呢。”
“你!”宋沐冉哪里會想到宋知韞身上也真的是半分錢沒有,她似乎是篤定了對方是不愿意借錢,在欺騙自己,她不禁哭的更大聲了些,“姐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宋知韞根本不帶怕的,她很是為難的模樣,“妹妹啊,我沒錢,你這樣逼著我是什么道理?難不成你來這醉仙齋特地不帶錢,就為了吃這一頓霸王餐不成?”
宋沐冉頓時起身,指著宋知韞就要開口,卻聽到這醉仙齋的客人們紛紛議論了起來——
“我的天爺誒,這年頭,人家沒帶夠錢還得逼著人家將錢帶過來,這到底是國公府的孫媳,怎的就這樣小家子氣?”
“這話倒是不必提,人國公府尊貴著呢。只是大房娶的這二兒媳實在上不了臺面,就算是借錢也不該找人二房的吧?還什么人家不愿意借?人家都拍賣過一件競品,哪來余錢,再說了誰出門大搖大擺地帶那么多錢,實在是不忒不體面了!”
這話越說越諷刺了起來,蕭頌延向來最為注重名聲,哪里聽過這樣難聽的話?他拽住宋沐冉就往門外走,“既然如此,你就不必在這兒刁難鈺哥兒媳婦問東問西了。”
宋沐冉心里委屈的很,“可這樣一來,那盤菜我們……”
“先在醉仙齋賒賬,我去叫小廝回府里取錢。”蕭頌延有氣無力地說著,他拖著沉重步伐往自己所在的包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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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燈火惶惶,國公府被籠罩上一層淡淡的寂靜,清脆的巴掌聲讓蕭頌延的整張臉都紅腫了起來,他微微偏著頭,雙手壓在雙膝上,因為跪在堂內,不少雙眼睛都定格在他身上,他有些止不住地摩挲著袖子上的刺繡圖案。
虞氏心痛的哭了起來,卻是在國公爺冷冷地注視下硬生生停止了。
國公爺在蕭頌延的面前踱步,見他一聲不吭倒是氣消了些,“延哥兒,我是對你寄予厚望的,卻是沒想到你會為了一盤菜做出這樣丟面的事兒來,人醉仙齋直接拿著你賒賬的賬冊到我院子里來了,你好歹也是為官的,可有想過今日這一擲千金,明日朝中那些文官會怎么議論?”
蕭頌延只要想到今日之事,心痛的好像四處在漏風。
畢竟那菜好吃是好吃,可口腹之欲也只是一時的,而那幾口魚肉卻花了他整整六千三百兩銀子……
宋沐冉心里也是同明鏡似的,自己到底還在懷著孕,能多擔責些,自家夫君也能少些斥責,她立刻跪了下來,“祖父,今日之事是孫媳不好,是孫媳一時起了去酒樓用膳的心思,這才鑄成大錯。”
國公爺冷冷掃了過來,他指了指宋沐冉,“你自個兒明白就好,懷有身孕就去一旁坐著,延哥兒要是個男人就該擔全部的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