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是我說明夷,咱們就真的這樣跟上去啊?”姚從之躲在蕭景鈺的身后,眼神時不時瞟向酒樓二樓,“要是被發現了那怎么辦?”
“被發現了就說我們只是偶遇。”蕭景鈺觀察了下四周,他用筷子夾著一粒炒花生米放在盤子里細細地剝皮,動作漫不經心,“再說了,這里人多眼雜的,要找我們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就算是被我二哥知道了,他又不會吃了我,難道這家酒樓只有他能來嗎?”
“理是這個理,可我們在這兒干坐著,難道就能看出點什么嗎?”姚從之瞧見樓上的蕭敘陽轉過身,眼疾手快地別過頭用寬袖擋住臉。
蕭景鈺用象牙扇輕輕敲了敲桌面,“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
“誒誒誒!”姚從之打算去拉自家兄弟,結果沒想到蕭景鈺這么快便從自個兒眼前走到了快接近樓梯口的方向,可他并沒有直接上去,而是和店小二說了句什么便去了后廚。
蕭景鈺特地以在后廚見到了熟人為由,便從這邊直接用輕功攀爬到了最靠近蕭敘陽所在的那個雅間,他順勢從衣袖里拿出自制的望遠鏡,輕輕轉動了幾下,這才看清了那里面的情形。
瞧見蕭敘陽此刻正舉著酒杯坐在主位上,左右兩側要么是他的副將,要么便是朋友,而那名女子則是站在他前面,手里拿著拓木矢正準備投壺。
很快,手里的拓木矢扔到了精致的壺中,連中貫耳。
那少女開心地蹦跳了起來,一旁也有人鼓掌,許是過于興奮,她轉過身便一把抱住了坐在主位的蕭敘陽。
蕭景鈺那恣意眉眼此刻有些凝重了起來,像是染了一層暈不開的濃墨似的,他沒想到自家二哥竟然真的和那名女子……可他又覺得自家兄長并非是那樣放浪形骸的人。
很快,他便瞧見蕭敘陽將那名女子輕輕推開。
他心里雖然松了口氣,但也并沒有松多少,因為他瞧見了自家二哥眼里瞧著那位夏小姐的眼神比責怪更多的是縱容和寵溺。
他捏住望遠鏡的手指不由得緊了緊,恰好此時,他聽到了不遠處有人朝著他所在的屋檐靠近,他趕忙跳了下去,隨即從后廚迅速穿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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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天邊綴著幾點微弱星子,蕭景鈺此刻正泡在浴池里,他將頭往后仰了下,又不禁想到了白日里的事情。
這件事情按理來說他應當是該提醒二哥或者是告知父親、母親他們的,但那樣做顯然會破壞家里人的情誼,有句話說的好,人們討厭的不是壞事,而是告知壞事的人。
看來得想個法子,得先將二哥這事兒弄明白,再對癥下藥才是。
正想著,外頭傳來開門聲,而后便傳來清脆的嗓音,“小姐,你可還撐得住?要不奴婢現在就去喚大夫?呸呸呸,喚女醫來!”
“我還好,你去給我倒杯熱水來。”宋知韞略帶虛弱的聲音在屋內響起,隨即便是靠在被褥上的聲音。
蕭景鈺迅速起身穿好衣物,才跨出凈室,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宋知韞,面色慘白,額頭更是止不住地冒著虛汗,像是受了什么很嚴重的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