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韞平靜地看著不遠處宜芳縣主被眾人小聲蛐蛐而臉色難堪的模樣,前世,她也是如此,只是她沒有宜芳縣主這樣大的權勢,被人所唾罵,回去也被婆母施以家法,成為了她至死的一個污點。
從那天之后,再也沒有人敢邀請她去參加宴會,就算有,也只是求人辦事的宴會,或者是借著蕭頌延的光,她才有幸能進去的宴會。
可就算她可以參加這樣的宴會,人家人前對他笑臉相迎,背地里卻是總拿她‘偷了宜芳縣主玉佩’這件事情來說。
那段時間,她過得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如今,也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就在半個時辰前,她被魏衡撞到,自己的袖子里就莫名多了個玉佩,而她也趁機順走了魏衡身上準備在今日送給宜芳縣主的祈福香囊。
她將那玉佩直接塞在了香囊里,又讓故意將香囊丟在丫鬟們的必經之路上,這香囊的質地不凡,加上上面還特地印著法陀寺的刺繡標志,只需還回去,這香囊回到了魏衡手里,再送給宜芳縣主,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不、這香囊不是我的,是魏衡你送給我的!”宜芳縣主指著不遠處的魏衡,眼里帶著幾分惶恐和果決。
她想的很清楚,只要這件事情讓魏衡背鍋,那么她的名聲就不會有所損壞了。
魏衡似乎沒想到自家妹妹會這樣過河拆橋,想到自己平日里對她也是聽計從甚至到了當牛做馬的地步,就為了自己這庶子的身份能好過點,他心里也是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
“我說魏妙儀,有些事情你該適可而止才對,而不是在這里顛倒是非黑吧!”魏衡走上前喊著宜芳縣主的名字,他死死攥著拳,咬牙切齒道:“今日之事是你在背后指使的,要不是你讓我將玉佩故意栽贓陷害給宋知韞,哪里會發生這樣陰差陽錯的事情?”
此話一出,引起一片軒然大波!
“我、我何曾有指使過你,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了,無憑無據,你憑什么要說是我所為?!”宜芳縣主面色慘白,但仍舊不肯承認半分。
魏衡冷冰冰地看著她,譏誚道:“你是要我將你之前所作的一切事情都給抖落出來嗎?先前衛家那小姐——”
“夠了!!!”宜芳縣主失控地將茶盞摔碎在地,就在她準備倉皇離開時,就聽到有人在不遠處喊她,“囡囡,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只見不遠處的平陽王負手而來,他身側站著的正是一襲玄衣的三皇子。
宜芳縣主連忙跑過去向平陽王訴苦,“爹爹,都是二哥哥,他說些污蔑女兒的話,明明是他將香囊塞到女兒手里的,這期間還不只有他有可能掉過包?如今還血口噴人……”
平陽王朝魏衡看去,他向來不大看中這個二兒子,整日里沒個正形,關鍵時刻也不知道讓一讓自家妹妹,也是個沒出息的。
“來人,將二公子帶下去面壁思過,這個月的月例也扣下來,不準給他半分錢!”平陽王才吩咐下去,那邊身強力壯的小廝就拖著魏衡往外走,魏衡才說出‘父親’兩個字,嘴里就被塞上臭抹布,讓他連想要開口的機會都沒了。
平陽王朝著宋知韞的方向望了過來,眼神里帶著幾分輕蔑,“方才的來龍去脈,本王已經知曉了,只是我兒素來同妹妹和睦,今日之事實在過于奇怪了。”
宋知韞不欲解釋,這時身側傳來一陣凜冽的梅花香,卻見蕭景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前來,他沖著她雀躍地眨了眨眼,“放心,你不搭理平陽王就好了,若有變故我來解決。”
“好。”宋知韞唇角不自覺地掛著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