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那邊三皇子這才從蕭景鈺的手上移開目光,他輕笑一聲,“這不巧了,不是?”
蕭景鈺神色不變,而后收回手,很是頭疼道:“巧什么啊,我都不能逗我的翠花玩兒了,不過唯一的好事想來便是不用讀書了,欸——”
話還沒說完,他的袖子就被人給拽了下,只聽宋知韞不疾不徐道:“夫君莫要忘了,便是右手不能寫,也是要看書的。”
“不是,夫人啊,我的手都這樣了,還要看書嗎?”蕭景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眉頭都擰成了一團,隨即他又對身后的三皇子道:“殿下,你給我評評理啊,簡直就是毫無人性!”
三皇子輕嗤一聲,眼里滿是對蕭景鈺的不屑。也是,蕭景鈺不過是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廢物罷了,他何必跟這樣的人多費口舌,但昨夜之事的確蹊蹺,這寺廟里只有一兩個人手上受了傷,且都不符合刺客的形象。
他看了眼蕭景鈺,最終還是策馬離開了。
宋知韞瞧見人離開了,不由得在心底里松了口氣,她瞧見蕭景鈺的傷口,這才拿出愈合傷口的膏藥來,“你還是先將這手上的傷好好涂些藥膏,若是留了疤痕,那必是不好看的了。”
蕭景鈺接過膏藥低頭開始涂抹,漫不經心地問道:“我記得再過段時日,便是你父親的生辰,屆時你回去是打算送什么禮?”
宋知韞聽到這話,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她頓了頓,望著遠處層巒疊嶂的山巒緩緩開口:“就送些稀奇果品,裝十六大捧盒便是了。”
蕭景鈺自然沒有異議,畢竟自己那老丈人心都不知偏到了何處去呢……
一行人從寺廟趕回到了國公府,原本只是為了浴佛節。昨日夜里鬧的人心惶惶,大家心里頭自然不好受,但好歹也是過了個節。
宋知韞同蕭景鈺回到了瓊樺院,蕭景鈺才回來便更衣躺在羅漢床上吃著糕點,用左手逗著鳴蟲盒里的翠花。
宋知韞也是不想逼著蕭景鈺的,但眼瞅著還有些時日便要鄉試了,若再這樣任自家夫君玩下去,那豈不是要前功盡棄了?
她走了過去,將那鳴蟲盒放到自己手心里,“夫君還是去書房好好念書才是。”
“不、不是,我的手……”蕭景鈺舉著那被毒液和刀刃劃傷的手給她瞧,誰知宋知韞喚了一聲銀翹,不過片刻,手里便多了本有關鄉試的書,“既如此,我便替夫君來翻頁,夫君看到哪兒,我便翻到哪兒,可好啊?”
蕭景鈺看著宋知韞巧笑倩兮、眉眼盈盈的模樣,不禁用另外一只沒受過傷的手接過了書,“就不勞煩夫人了,我自己去書房里看書便是了。”
說完,他便直起身就要出門。
這時,外頭急匆匆地傳來了腳步聲,“三爺、三爺!世蘭它不好了!”
“啊?!”蕭景鈺連忙跨出門去,“可有請了專門的獸醫?”
小廝神色緊張,額頭上都冒著冷汗,“請了,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三爺要不您先去瞧瞧,世蘭一直在吐呢。小的是真的害怕,不知世蘭又是偷吃了哪些個東西,吐得昏天黑地。”
蕭景鈺臉色微沉,大步流星地朝著院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