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笑著說:“快些起來吧。”
而后她的目光放在了宋沐冉和宋知韞身上,打量了片刻,最終笑著對國公夫人道:“您老人家的兩位孫媳長相都很是不錯呢,您啊日后就等著享清福了。不像我啊,這皇兒整日里喊打喊殺的,哪家姑娘都不敢嫁給他了。”
國公夫人輕輕扣動著手上的佛珠,“三皇子殿下一表人才,想來早就成了京中貴女仰慕的男子了!哪里像我家里頭的鈺哥兒,成日里上躥下跳的,和只猴兒似的,也就成婚后稍稍定了心。”
“那如此看來,這鈺哥兒媳婦還是個能干的了?”淑妃滿是欣賞地看著宋知韞,“我就盼著要是日后能找個鈺哥兒媳婦這樣的,那也很好了,生的冰雪玉琢一樣,實在好看。”
三皇子倒是不為所動,目光卻是和蕭景鈺對上。
蕭景鈺眼里帶著吊兒郎當的笑意,像極了他平日里所見的那些浪蕩紈绔,可他總覺得對方身上有著同自己一樣的氣息。
那是帶著不容冒犯的侵略意和殺意。
他緩緩收回目光,待淑妃和國公夫人聊的差不多了,兩方人這才分別離開。
等到燒香拜佛結束后,宋知韞同蕭景鈺回到了他們自己所住的寮房里,因著香客多,加上國公夫人也不想弄得興師動眾,故而這國公府家眷的寮房也設置的靠后頭更為僻靜悠遠的地方。
銀翹倒了杯熱茶,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這天兒瞧著要落雨,不若奴婢先叫人端來素齋,用了晚膳也好早些沐浴安寢。”
宋知韞感受著窗外吹來的涼風,這邊的寮房外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樹,綠濃濃的,上面還掛滿了祈福的紅絲帶,風一吹,絲帶輕輕飄動了起來。
“也好,早些休息才是,坐了半天的馬車,也怪累的。”她放下茶盞,掰著桌上的芙蓉酥吃。
可是等到用完了素齋,這蕭景鈺卻是直接帶著一個小廝往屋外頭走,身后女子悠悠的聲音喚住了他,“這么晚了,夫君要去哪兒?”
蕭景鈺腳步一頓,玉白象牙扇在手心里敲了敲,“我聽聞后山有那什么桃花樹,桃花樹上的桃膠很是滋補,我到時候采點回來給你嘗嘗啊。”
還未等宋知韞張嘴,他便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那你記得早點回來!”宋知韞看著少年那修長挺拔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擔憂。
蕭景鈺背著身,朝她擺了擺手,“夫人放心就是啦!”
宋知韞心里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她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只好轉過身喝了杯熱茶,壓下心里的驚慌。
一個時辰后,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外頭落了場大雨,沐浴完的宋知韞瞧見蕭景鈺還未歸來加上外頭雨大,便叫銀翹去送傘過去。
雨聲滴滴答答,泥水腥氣混著草木氣息鉆入窗縫里,味道清新并不難聞,宋知韞在香爐里點燃了一根沉水香。
屋內青燈幽微,淡淡青煙繞在紅漆桌木上,她將頭發絞干,才準備起身去床上,卻看到那明窗上印出了一個血手印!
與此同時,外頭忽然喧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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