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這一幕的宋知韞立刻想起來有關前世這個時候的事情了,那時他們也是在這浴佛節時到法陀寺里留宿,當晚她不巧的受了風寒,所以對這事兒記憶不深,后面還是銀翹和她說寺廟里頭來了刺客。
眼前明窗上那猩紅的血手印很快被雨水沖刷干凈,忽的,細小的咔噠一聲,她立即察覺應當就是前世的刺客。
宋知韞趕忙掉過頭就要打開門喊救命,誰知自己的嘴卻是被人死死捂住了。
濃烈黏膩的血腥氣撲鼻而來,于此同時,身后那具高大炙熱的身體緊緊摟住了她,偏生她今夜又只穿了件單薄素裳,兩人貼的這樣近,她也不敢再掙扎,要是傳出去,怕是自己的名節都要毀了。
見她慢慢的不掙扎,那只大手這才從她唇邊離開,隨即身后響起熟悉的聲音,“夫人,是我。”
宋知韞聽到這話,立刻轉過身去。
只見蕭景鈺渾身都濕漉漉地滴水,手心上被刀刃劃開的口子還在汩汩地流血,屋外電閃雷鳴,將他本就白皙的臉照的異常煞白,眉眼也比先前多了幾分邪氣,像極了從山中爬進來食人鮮血的艷鬼。
“你、你這是怎么一回事?”宋知韞有些驚詫地看著他,連忙抬手就要攙扶住。
蕭景鈺才準備開口,門外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猛烈而兇狠,顯然就是外頭的官兵到了他們這兒。
果不其然,外頭就傳來略顯粗獷雄厚的聲音,“開門,快開門!”
“待會兒再同你解釋。”說著,蕭景鈺將掛在木桁上的長袍往地上一丟,而后拉著宋知韞立即往架子床上一躺,淡藍色綃帳被他放下,垂落在腳踏上。
他反應迅速地將自己的外袍月兌下,而后藏在被褥里,又轉了個身直接將宋知韞壓在了身下,他抬手揮了下袖子,立在床邊的燭火瞬間熄滅。
兩人靠的實在太近了,彼此溫熱的氣息都能觸及在一塊兒,仿佛是融化在熱茶里的冰糖塊,暖融融的帶著些許清甜花香味。
宋知韞面頰有些泛熱不,禁小聲詢問道:“你要干什么?!”
蕭景鈺伸出細長冷白的手指抵在自己唇邊,示意她噤聲,而后眼眸微瞇,冷冷地看向屏風外。
恰好這時,門被直接踹開了!
“里面的人都統統給我出來,否則我就要按刺客一律處理掉了!”門外的親衛氣勢洶洶,手里還拿著劍柄,是一把出鞘的劍刃。
就在人快要靠近時,蕭景鈺忽然將頭埋在宋知韞的頸窩處,這下兩人幾乎是臉貼著臉,他聲音很輕,好似是從胸腔里發出來的,略帶低沉而沙啞,“會叫嗎?”
叫?
叫什么?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只大掌在她腰肢上輕輕一掐,她就忍不住地發出一聲嚶嚀。
宋知韞似乎也沒反應過來自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連忙抬手將唇瓣捂住。蕭景鈺瞧見她這反應,那張被郁色籠罩的冷峻面容難得多了幾分微妙笑意。
外頭的人自然止住了腳步,像是瞬間明白了什么一般,而蕭景鈺也在這時開口了,他面色沉沉,但發出的聲音越是帶著一股被人打攪后的慵懶勁兒,“誰啊,一直在敲敲敲!我和我家娘子在親熱呢,我好歹也是國公府的世子,強行闖進來也過于沒規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