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殞欣賞謝南喬的優秀和沖勁,也覺得身為男人,該給自己的女人安全感,所以在謝南喬指出她家里經商,不想讓外界覺得她高攀了他后,毅然從軍校退學,進了另一所大學邊讀邊開始經商。
畢業兩年后,他的公司提前上市,他也買好了婚房準備向謝南喬求婚。
這是兩人之前的約定。
求婚那夜,消失許久的時妃重新進入他的視野,以那樣的方式。
所以,即使時妃親口承認是因為喜歡才和他結婚,他也無法相信。
十幾歲的情誼能存多久?
她要真喜歡,又何至于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那么多年不聯系?
他寧愿相信謝南喬說的:她認為是謝冰瑩搶走了自己的父親,報復在謝南喬身上,讓她也嘗嘗被人搶走男人的滋味!
可她以clover這個名字一直暗中幫他這件事成了新的鐵證,證明……他可能錯了。
煙絲燃盡,掉了一地的灰。
如同他凌亂的心。
——
“小妃。”
時妃剛從小區走出來,就聽到有人叫。
看到陸謹揚,時妃微微一愣:
“謹揚哥?”
“什么時候回來的?”
陸謹揚雖然是顧殞的好朋友,卻是當初爬床事件后唯一沒有指責和看不起她的人。
每次對她也都十分客氣溫和,像個真正的大哥哥。
時妃對他一直有很好的印象。
陸謹揚笑著走過來,習慣性摸摸她的腦袋,“回來了好幾天。”
“不過,你怎么搬到這兒來了?”
他打量著周邊。
“要不是阿殞告訴我,還真不知道。”
聽到他提顧殞,時妃臉上的笑容淡下了許多。
陸謹揚別有深意地看著她,“終于……愿意放下了?”
“嗯。”
“就這么把顧殞讓給謝南喬,甘心?”
只有陸謹揚親眼見過謝南喬欺負時妃。
也只有陸謹揚知道,她曾經把顧殞放在怎樣的地位。
他們其實還有一層關系——病友。
在她病得最重的時候,曾經一遍又一遍畫著顧殞的畫像。
她身邊的日記本里,滿滿記載了對顧殞的感激,喜歡。
那時候的時妃狀況很差,不僅有嚴重的抑郁癥,還伴隨著創傷后應激反應。
每一個小小的響動都會引起她劇烈的反應。
每一點小小的波折,都會驚得她想要拿起利刃狠狠切割自己的身體。
不是想自虐待,是只有在感受到疼痛、聞到血腥味,才能暫時從滅頂的灰暗中掙脫出來,得到短暫的解脫。
很多病人就是因為想要這份解脫,才一時用重了力,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時候陸謹揚也剛從這種狀況里被搶救回來。
看到她畫那么多的顧殞,問她為什么這么做。
她說她想活下來,她還沒跟顧殞表白呢。
她說這話時,暗淡到幾乎要寂滅的眼里竄出了極細的一道線光,那樣倔強。
或許她的倔強感染了他,才有了求生欲望,也給自己立下了一個志向。
看到陸謹揚,時妃自然也想到了很多過往。
自從有了顧殞的保護,謝南喬指使的那些人再不敢欺負她。
謝南喬極為不滿,有意在孫月英面前提了一嘴,說她跟男生走得近,有早戀跡象。
“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萬一鬧出什么,告到我媽那兒,她可還懷著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