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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真武辰尊 > 第2章 十年之期

                第2章 十年之期

                雨夜驚變,已去十載春秋。

                青莽山依舊是那座青莽山,云霧繚繞,林深木秀。只是山腳下那間江家小屋,卻比往日更沉寂了幾分,如同被歲月遺忘的角落,浸透著難以說的苦楚。

                茅屋更顯破舊,墻泥剝落,露出里面枯黃的草莖。屋檐下掛著的幾串干癟藥草,在風中無力地搖晃,再也散發不出往日清冽的藥香,反而帶著一股子經年不散的、混合著草藥與淡淡哀愁的氣味。

                屋內,油燈如豆。

                李氏坐在炕邊,手里端著一只粗陶碗,碗里是溫熱的米粥。她比十年前蒼老了許多,鬢角早已霜白,眼角的皺紋深刻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常年蹙著的眉頭形成了一個化不開的結。她的咳嗽成了痼疾,每到陰雨天便咳得撕心裂肺,身子也越發佝僂。

                她小心地舀起一勺粥,吹了又吹,遞到炕上坐著的人嘴邊。

                “辰兒,乖,張嘴,吃點東西。”

                炕上坐著的是一個少年,身形瘦削,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紀,眉眼依稀能看出幼時的清秀輪廓,只是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空洞得像兩口枯井,蒙著一層永遠擦不亮的灰翳。沒有神采,沒有焦點,甚至沒有倒映出眼前擔憂的母親。

                他只是呆呆地坐著,對遞到嘴邊的粥勺毫無反應,嘴唇微微張著,一絲涎水順著嘴角滑落,滴在洗得發白的衣襟上。

                李氏的手顫抖了一下,眼底涌起更深的悲涼,卻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十年了,這樣的場景日復一日,早已將她的心磨得鈍痛又麻木。她只能用袖子輕輕擦去兒子嘴角的涎水,聲音愈發輕柔,帶著近乎哀求的意味:“辰兒,就吃一口,好不好?吃了娘給你唱山歌聽……”

                一旁的江大山蹲在門口,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煙霧繚繞,模糊了他黝黑的臉龐。他比十年前更加沉默,像山里的石頭,所有的苦難和壓力都死死壓在心底,只在眉宇間留下深深的溝壑。他的目光偶爾掃過炕上的兒子,那眼神復雜得令人心碎——有痛惜,有無奈,有深不見底的自責,最終都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湮滅在辛辣的煙霧里。

                十年前那個雨夜,不僅帶走了兒子的聰慧,也抽走了這個家的魂。

                “他爹……”李氏喂不進粥,終于忍不住,聲音帶著哽咽,“真武宮的使者……快來了吧?”

                江大山抽煙的動作頓住了,煙鍋里的火光明滅不定。他重重咳了一聲,嗓音沙啞:“嗯,村正前日來說了,就這幾日。十年大選,青莽山轄下的村子,適齡的孩子都要去測靈根。”

                “可辰兒他……”李氏看向癡癡傻傻的兒子,眼淚終于滾落,“他這個樣子,怎么去?去了豈不是……豈不是讓人笑話?”

                這十年,江奕辰癡傻的名聲早已傳遍周遭村落。昔日的神童淪為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呆子,閑碎語從未斷過。李氏不怕被人笑話,她只怕兒子去了那等仙家之地,受人欺辱,更怕……更怕那渺茫的希望徹底破滅。

                萬一……萬一仙家手段,能治好辰兒呢?

                這個念頭像野草一樣,在她心底最深處頑強地生長了十年,卻又被殘酷的現實一次次打壓。她不敢深想,怕想多了,連這點微末的念想都守不住。

                江大山沉默了很久,直到煙鍋里的煙絲燃盡。他用力在鞋底磕了磕煙灰,站起身,走到炕邊。他粗糙的大手輕輕放在江奕辰的頭頂,動作有些笨拙,卻帶著山一般沉靜的溫柔。

                “去吧。”他看著兒子空洞的眼睛,聲音低沉卻堅定,“名單上有辰兒的名字,不去就是違逆仙旨。再說……”

                他頓了頓,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再說,萬一呢?

                萬一那真武宮,真有通天手段,能拂去辰兒靈智上的塵埃呢?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愿意去試。這十年,他爬遍了青莽山尋找奇藥,求遍了四鄉八鄰的郎中,早已耗盡家財,卻毫無起色。真武宮,已是他們最后的、唯一的指望。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喧嘩聲,間或夾雜著村正江老貴帶著諂媚的吆喝:“仙使這邊請!這邊請!我們江家溝今年適齡的娃子都在這兒了!”

                江大山和李氏身體同時一僵。

                來了!

                李氏慌忙擦干眼淚,江大山則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破舊的褂子,對李氏道:“看好辰兒,我出去看看。”

                他剛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就看到不大的院子里已經站了不少人。村里幾戶有適齡孩子的人家都帶著孩子來了,孩子們臉上帶著忐忑、好奇和掩飾不住的興奮。村正江老貴正彎腰哈背地引著三個人走進院子。

                那三人,皆身著統一的月白色長袍,衣袂飄飄,材質絕非民間所有,在略顯晦暗的院子里,仿佛自身帶著一層瑩光。為首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面容俊朗,但眉眼間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倨傲,眼神掃過院內諸人,如同看著腳下的塵埃。他腰間系著一塊淡青色的玉牌,上面刻著玄妙的云紋。

                身后跟著一男一女兩個稍年輕的弟子,男子面容平淡,女子神情冷淡,同樣帶著高人一等的疏離。

                濃郁的鄉土氣息與這三位仙家子弟的飄逸清雅格格不入,村民們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敬畏地低下頭,不敢直視。

                “仙使大人,這就是我們江家溝所有的娃子了。”江老貴賠著笑臉,指著那些孩子。

                那為首的青年使者微微頷首,目光在孩子們身上掃過,淡淡道:“開始吧。李師弟,記錄名冊。趙師妹,準備測靈石。”

                “是,劉師兄。”那李姓弟子拿出一卷名冊和毛筆。趙姓女弟子則從隨身的一個錦袋中,取出一枚約莫嬰兒拳頭大小、通體渾圓、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玉石。玉石表面光滑,內里似乎有氤氳之氣流動。

                村民們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枚測靈石。這就是決定他們孩子命運的仙家寶物!

                劉使者不再多,開始按名冊點名。被點到的孩子緊張地上前,在趙師妹的示意下,將手放在測靈石上。

                大多數孩子手放上去,測靈石毫無反應,或只有極其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毫光一閃。那些孩子和家長的臉上立刻露出巨大的失望和沮喪。

                偶爾有一個孩子讓測靈石散發出較為明顯的白色光暈,雖然依舊淡薄,卻已讓那劉使者微微點頭:“丁等資質,尚可。記下名字,可為外門雜役。”

                那戶人家頓時喜極而泣,仿佛天大的榮耀降臨。

                江大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緊緊握著拳,手心全是汗。名單很快念到了末尾。

                “江奕辰。”李姓弟子看著名冊,念出了這個名字,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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