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拍了拍他的肩膀。

“衛健系統水太深了也太窄了。”

“你在衛健委工作有點浪費了。”

說完，他把煙頭在垃圾桶上弄滅，轉身就走了。

沈學明一個人站在湖邊，站了很久。

周斌的話，讓他想了很多。

他知道，對方今天說的這些話，是真正的好話。

是一種政治上的幫助。

他覺得他欠了周斌一個人情。……

周五晚上，宿舍樓很安靜。

大部分人都回家了。

沈學明關上門，檢查了一下門鎖了沒，然后從行李箱最底下，拿出來一個黑色的手機。

開機。

信號只有兩格。

他撥出第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了，傳來衛敏很穩的聲音。

“喂。”

“主任，是我。”

“嗯。”

衛敏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在那邊怎么樣？習慣嗎？”

“挺好的。學了不少東西。”

“那就好。安心學習，家里的事不用你管。”

“江海最近怎么樣？”

沈學明還是問了。

電話那頭沒說話，過了一會兒。

“看起來沒什么事。”

衛敏的聲音壓得很低，“程飛文他們很老實。上次的事好像把他們嚇到了。”

沈學明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著。

太安靜了。

他覺得很奇怪。

“白家呢？”

“你前岳父最近很低調。開會也不怎么說話了。”

衛敏說，“倒是你前妻白舒曼，聽說在招商局那邊做得很好，拿下了兩個大項目。”

沈學明心里沒什么感覺。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我明白了。”

“你自己在那邊，注意安全。”

“黨校里人多嘴雜，話不要說得太滿，事不要做得太過分。”

衛敏告訴他。

“明白。”

掛了電話，沈學明沒有接著打下一個。

他靠在椅子上，想著衛敏說的話。

程飛文老實了？

白海岳低調了？

這不符合他們的性格。

事情不正常，肯定有鬼。

他掐掉煙，換了另一張電話卡，打給了李成風。

電話那頭很吵，像是在ktv里。

“喂！誰啊？”

李成風大著舌頭喊。

“我。”

李成風那邊的音樂聲一下子小了。

“我操，學明！你可算來電話了！”

“我還以為你把兄弟給忘了呢！”

“說正事。我讓你盯著的地方有情況嗎？”

“沒動靜。”

“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找人查了，工商、稅務、消防，所有的手續都是全的，就是一個模范單位。”

“我找了個哥們裝成客戶去問。”

“現在的服務好得不行。”

“一對一的護工，米其林三星的廚子，每天還有省里的專家去查房。”

“除了貴沒別的毛病。”

“住的人多嗎？”

“滿了。現在預約得排到后年。”

李成風說，“我實在是看不出問題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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