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一聲驚呼。
“容克騎兵!”
小葉爾馬克不敢相信,在這遙遠的東方土地上,竟然存在著一樣一支強大的騎兵力量。
這些東方騎兵身上,都穿著精良的紅色甲胄,里頭還有一層厚實的鎖子甲,人人馬背上的褡褳里,都密密麻麻插滿的火槍。
還有那一把把雪亮的馬刀,過于鋒利了,一個照面,一次劈砍,便將他手中的馬刀劈斷了。
這太荒謬了!
小葉爾馬克用力擦了擦眼睛,還是不敢相信,這活脫脫的就是在東歐逞兇一時的容克騎兵團呀!
瘋了。
小葉爾馬克覺得自己瘋了。
“這怎么可能?”
他心中甚至生出一絲悔意,本來這是一場十拿九穩的偷襲戰,可硬生生打成了騎兵對沖。
這是傻子才會干的蠢事,可如今他已經進退兩難了。
不沖也得沖了。
“希律律。”
戰馬低低的鳴叫著。
當世最強大的三百名波蘭翼騎兵,加上三萬名最兇悍的哥薩克騎兵,和當今世界裝備最精良的三萬名大明火槍騎兵。
在遠東戰場上,卯上了……
兩支騎兵軍隔著幾里遠的距離對峙,一時間,都被對方的強悍戰斗力,還有慘重的傷亡嚇到了。
騎兵對沖,便是如此慘烈。
若不是到了危急時刻,或者兩軍決勝之時,沒有哪個將領會這么干,可此時雙方都好似箭在弦上。
已不得不發。
“駕!”
周世顯眼睛瞇起,再一次輕夾馬腹,從褡褳里拔出一桿火槍,加速,再加速,向著強敵疾馳而去。
主帥都玩命了,三軍用命都殺紅了眼。
“駕,駕。”
率先加速的明軍銃騎,腋下夾著火槍,平端起來,成群結隊的向著哥薩克人沖去。
“駕。”
同樣彪悍的哥薩克灌了一口烈酒,發出一聲聲野獸般的時候,以殘存的重裝騎兵為先導,平舉著騎兵槍,同樣端著火槍,揮舞著馬刀。
也開始加速。
“砰,砰。”
“噗。”
雙方騎兵好似秋風中的落葉,紛紛墜馬。
而周世顯被護兵牢牢保護了起來,忠勇的護兵用身體,組成了一面血肉盾牌,替主帥擋住了敵騎射來的銃子。
“保護大人!”
“砰,砰。”
又是一團團硝煙升騰了起來,頃刻間激戰爆發,火槍爆鳴,戰馬嘶鳴,又是一輪大規模的對沖過后,雙方落馬的騎兵都接近了一半。
“喝。”
又是一次慘烈的對沖,對撞過后。
兩支騎兵軍脫離了接觸,在短短的一刻鐘內,兵力損失都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這樣的騎兵對沖,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情。
這是什么概念?
一方是大明傾舉國之力打造的銃騎,整個王朝最精銳的騎兵力量,而另一方……
是整個遠東地區,哥薩克人的全部騎兵力量。
就這樣大量的傷亡著……對交戰雙方來說,這都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可卯上了,沒辦法,
曠野間一片死寂。
兩支騎兵軍都被這樣恐怖的傷亡嚇到了,只有兩軍之間,那些落馬的騎兵還在撲向對方。
還在拼死搏斗。
而戰局,此刻已經向著明軍傾斜。
更多的騎兵從四面八方趕來,集結起來的步兵也開始向前推進,試圖接應苦戰中的銃騎。
“駕!”
這是一場意志,榮耀的比拼。
“駕。”
傷亡近半的明軍銃騎,再一次加速,再加速。
“撤!”
終究是哥薩克人先頂不住了,見勢不妙的哥薩克首領小葉爾馬克,帶領著剩下大約一半的騎兵主動脫離了戰場。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
在這場意志力的比拼中,兇蠻的東歐哥薩克騎兵畏懼了,退縮了,扔下了還在苦戰中的落馬同伴……
逃了。
剩下不到兩萬的哥薩克,見明軍援兵狂涌而來,慌亂中向著西北方的曠野間奪路而逃。
可騎兵一旦大規模的對沖起來,除非徹底殲滅對方,是絕對不能逃跑的,有馬的跑了,落馬的怎么辦?
尤其是笨重的翼騎兵,沖起來威風凜凜,可逃跑的時候……便成了一個個鋼鐵打造的活棺材。
哥薩克人這一逃,扔下了最少三四千名落馬的族人,還有那些已經筋疲力盡的翼騎兵。
于是乎,哥薩克人重演了三百年前他們的祖輩,歐洲重騎兵在成吉思汗的草原騎兵面前,落荒而逃的那一幕。
騎兵對沖是不能逃的。
“砰,砰!”
盛京城下,大明銃騎稱王,笑到了最后。
大批落馬的哥薩克,跑不動的鐵罐子翼騎兵,被洶涌而來的明軍步騎淹沒,亂槍打死,亂刀劈死……
大明銃騎與東歐騎兵在這個世代的第一次交手。
忠勇的大明銃騎終究是力挽狂瀾,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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