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舀了一勺，輕輕潑在黑袍人臉上。
    “醒醒。”她說，“我還有問題。”
    那人抖了一下，眼珠緩緩聚焦。
    “你們的‘味煉心’，是怎么煉的？”洛璃問，“拿活人當調料？還是把痛苦腌進菜里？”
    黑袍人喉嚨滾動：“痛苦……是最鮮的底料。恐懼……是最好的調味。”
    “哦。”洛璃點頭，“那你們平時都吃什么？”
    “叛徒的肝，逃兵的腦，還有……”他頓了頓，盯著她，“背叛者的魂。”
    洛璃笑了：“巧了，我最近正想開發一道新菜——‘幽宴盟特供拼盤’，主料就是嘴硬的俘虜。”
    她一揮手，美食殿堂的暗紅菜單再次浮現，這次，菜單角落的閉眼圖案停留了一瞬，隨即化作一道血紋，纏上菜單邊緣。
    黑袍人瞳孔驟縮，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你怕了？”洛璃歪頭，“怕我真把你做成菜？還是怕我做出的菜，比你們的宴還可怕？”
    “你不懂……”他喘息，“‘味之律’……不是你能掌控的……”
    “我不懂？”洛璃一拍砂鍋，湯水濺起，“我每天燉三頓，頓頓出新菜。你們那套歪門邪道，在我這兒連灶臺都上不了。”
    她俯身，指尖點在他額心：“再問最后一個問題——你們怎么知道我有空間？”
    黑袍人沉默。
    洛璃不急，只是把砂鍋端到他耳邊，小火咕嘟，湯泡一個個破開。
    “你們的烙印，是不是跟我的空間有共鳴？”她輕聲，“每次我開‘宴’字門，你們就能感應到？”
    黑袍人眼皮一跳。
    洛璃笑了：“所以你們不是來找麻煩的，你們是來‘赴宴’的——可你們不知道，這宴，從來只請對味的客人。”
    她直起身，一揮手，空間禁地的符文重新收緊，將黑袍人徹底封死。
    “公孫宇！”她對外喊。
    “在。”機關羅盤的光紋在墻角亮起。
    “把‘靈力迷宮陣’收了，換‘逆頻干擾陣’，頻率調到‘宴’字門共振段。”
    “明白。”
    “慕容雪！”
    “在。”
    “端木云的傷再查一遍，特別留意他經絡里有沒有銀線波動。”
    “好。”
    “端木云！”
    “在！”他靠在墻邊，劍拄地，肩傷處纏了布，血沒再流。
    “你要是再敢偷偷運靈，我就把你塞進砂鍋，燉成‘武癡養生湯’。”
    端木云咧嘴：“那得加枸杞，不然上火。”
    洛璃沒理他，轉身看向石臺上的俘虜。
    “你們以為自己是來開宴的。”她輕聲，“可你們忘了——廚師，才決定誰上桌。”
    她指尖一動，美食殿堂的暗紅菜單忽然自動展開，一道從未見過的菜名浮現：“心火慢煨·禁忌之味”。
    菜單下方，一行小字一閃而沒：“需以敵之執念為引，以己之信念為薪，火候足時，味自通神。”
    黑袍人盯著那行字，突然劇烈掙扎，喉嚨里發出“嗬嗬”聲，像是被無形的手掐住。
    洛璃合上菜單，砂鍋里的湯剛好沸騰到最后一刻。
    她端起鍋，走到石臺邊，輕輕把湯倒進空間禁地的靈脈溝槽里。
    湯水流過符文，發出“滋啦”一聲，像油潑辣子。
    黑袍人渾身一僵，眼中的譏諷終于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恐懼。
    洛璃拍了拍手，像收拾完廚房的灶臺。
    “下一頓。”她說，“我想試試生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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