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匪沖鋒的速度極快,轉瞬便沖入了三百步的射程!獨眼沙狼看著前方嚴陣以待的赤巖戰士和那閃爍著幽光的弩箭,獨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一群殘兵敗將,幾架破弩,也想擋住他沙狼的鋒銳?
“沖過去!碾碎他們!”沙狼獰笑著,催動沙駝,速度更快!
兩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放——!!!”
隊長眼中厲芒爆閃,怒吼聲如同驚雷!
嗡——!!!
二十架碧磷火晶弩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嗡鳴!二十道碧綠色的毒焰流光,如同死神的鐮刀,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尖嘯,狠狠射入沖鋒的沙匪群中!
噗噗噗噗——!!!
血花混合著毒焰瞬間綻放!沖在最前面的沙匪,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列車撞擊!堅韌的皮甲在碧磷毒焰面前如同紙糊!身體被毒矢貫穿,碧綠的火焰瞬間蔓延全身!凄厲的慘嚎聲瞬間壓過了喊殺!中箭者如同下餃子般從沙駝上栽落,在毒焰中翻滾、哀嚎,短短數息便化為一具具焦黑的枯骨!連他們身下的沙駝也被毒焰波及,發出痛苦的嘶鳴,發狂般亂撞,攪亂了沙匪的沖鋒陣型!
僅僅一輪齊射,便有超過十名沙匪和數頭沙駝斃命!碧磷火晶弩的恐怖威力,第一次在實戰中展露鋒芒!
“什么?!”獨眼沙狼驚駭欲絕!他萬萬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弩箭威力竟如此恐怖!他連忙勒住沙駝,嘶聲怒吼:“散開!快散開!用沙駝擋箭!”
沙匪們被這迎頭痛擊打懵了,驚恐地試圖散開,但狹窄的坡地和混亂的沙駝讓陣型更加混亂!
“第二輪!自由射擊!目標!沙駝和匪首!”隊長冷酷的命令再次響起!
咻咻咻咻——!!!
更加密集的碧綠毒矢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這一次不再是齊射,而是精準的點殺!沙匪賴以沖鋒的沙駝成了最好的靶子!一頭頭健壯的沙駝被毒矢射中要害,哀鳴著倒地,將背上的沙匪重重摔下!獨眼沙狼更是被重點照顧,數支毒矢如同跗骨之蛆,射向他周身要害!他狼狽地揮舞彎刀格擋,刀身上瞬間被腐蝕出坑洞,險象環生!
沙匪的沖鋒勢頭被硬生生遏制!坡地前,留下了十幾具焦黑的尸體和倒斃的沙駝,如同地獄般的景象!剩余的沙匪驚恐地躲在沙駝尸體或巖石后,再也不敢露頭!
“嘶…煩人的…蟲子…擾吾…清凈…”
就在沙匪被碧磷火晶弩壓制得抬不起頭時,一個冰冷、宏大、帶著無盡威嚴與不耐煩的靈魂之音,如同滾滾悶雷,猛地從熔巖湖方向傳來!
是碧磷毒龍!
它顯然被斷巖哨的喊殺聲和能量波動打擾了“休息”。巨大的翡翠豎瞳冷冷地掃過坡地上如同螻蟻般廝殺的雙方,最終定格在那些散發著令它本能厭惡的沙神教氣息(沙匪身上殘留的骨牌氣息)的沙匪身上!
“吼——!!!”
根本沒有任何預兆!碧磷毒龍那巨大的頭顱猛地揚起,對著沙匪藏身的區域,隨意地噴出一口凝練的碧綠色毒霧!毒霧如同活物般,瞬間跨越空間,籠罩了那片區域!
嗤嗤嗤——!!!
恐怖的腐蝕聲連成一片!巖石、沙駝尸體、以及躲藏其后的沙匪…所有被毒霧籠罩的東西,如同投入強酸的冰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塌陷、化為冒著青煙的粘稠毒水!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僅僅一口毒霧,剩余的近二十名沙匪,連同他們的掩體,瞬間人間蒸發!原地只留下一個巨大的、邊緣流淌著碧綠毒液的焦黑深坑!
獨眼沙狼因為沖得靠前,僥幸在毒霧覆蓋范圍之外,但也被這毀天滅地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他怪叫一聲,再也顧不得什么任務,調轉沙駝,亡命般朝著沙漠方向逃竄!
“想跑?”陸羽眼中寒光一閃,身影如電射出!凝元境巔峰的速度爆發到極致,瞬間追至獨眼沙狼身后!
“留下吧!”
陸羽并指如刀,指尖繚繞著凝練的灰金色混沌靈力,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點向獨眼沙狼的后心!
獨眼沙狼感受到身后致命的威脅,亡魂皆冒!他猛地一咬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身上爆發出血色的光芒,速度陡然加快一絲,同時反手一刀,帶著全身力氣劈向身后!
當——!!!
混沌指力與淬毒彎刀狠狠碰撞!彎刀瞬間被點出一個深深的凹坑,裂紋蔓延!巨大的力量將獨眼沙狼連人帶駝震得向前撲倒!
陸羽得勢不饒人,身形如影隨形,一腳狠狠踏在獨眼沙狼的背心!
咔嚓——!
清晰的骨裂聲響起!獨眼沙狼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口中鮮血狂噴,如同破麻袋般被踹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戰斗,在碧磷毒龍“意外”的“幫助”下,瞬間結束。
陸羽走到如同死狗般癱在地上的獨眼沙狼面前,一腳踩住他的胸口,俯下身,熔巖與毒芒交織的雙眼,如同深淵般凝視著他。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陸羽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流沙城…沙神教…日輪審判…還有,我的母親…把你知道的,一字不漏地說出來。否則…”他指尖,一縷灰金色的混沌靈力如同毒蛇般吞吐,散發著毀滅的氣息。
獨眼沙狼看著陸羽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又想起剛才碧磷毒龍那毀天滅地的一口毒霧,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我…我說…別殺我…”他驚恐地喘息著,斷斷續續地說道,“是…是城主…不,是沙神教…大祭司的命令…讓我們…偽裝商隊…探查赤巖…尋找…尋找鎮壓地脈的晶母碎片…和…和額生‘日輪烙印’的…圣女線索…”
“日輪烙印?”陸羽的心臟猛地一跳!他母親殘魂影像中,額間那模糊的印記!
“是…是沙神教…圣女的…標志…”獨眼沙狼眼中充滿了恐懼,“大祭司說…十八年前…叛逃的圣女…最后出現…在赤巖附近…她的血脈…可能…就在這里…”
“叛逃的圣女?十八年前?”陸羽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她叫什么名字?現在在哪?!”
“名…名字是禁忌…不…不能說…”獨眼沙狼眼中閃過極致的恐懼,“我…我只知道…她叛逃后…被教廷…下了最高級別的…‘日輪審判’通緝令…生死…不論…抓到她…或她的血脈…是…是教廷…最高…功勛…”
“日輪…審判…”陸羽緩緩重復著這四個字,每一個音節都仿佛帶著血腥與詛咒。他踩在獨眼沙狼胸口的腳,緩緩用力。
“呃啊…饒…饒命…我還知道…沙蝎…沙蝎是教廷的‘暗釘’…他…他腰間骨牌…能…能記錄…影像…傳回…金字塔…”獨眼沙狼在劇痛和恐懼下,吐出了最后的秘密。
陸羽猛地轉頭,看向被捆成粽子、目睹了毒龍吐息和獨眼沙狼慘狀后早已嚇得屎尿齊流的沙蝎。
母親是沙神教叛逃的圣女?被下了“日輪審判”通緝令?沙蝎是傳遞情報的暗釘?
西漠沙海深處,那座金字塔神殿的陰影,如同冰冷的巨手,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扼住了陸羽的咽喉。
東荒的災難尚未平息,來自西漠的風暴,已帶著黃沙與血腥,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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