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穿林打葉,他獨自走到廢棄的片場布景前。
這里曾是1943年上海法租界的一條暗巷,如今只剩殘垣斷壁和褪色的涂鴉。
他點燃一支煙,火光在黑暗中明滅,映出他清瘦的輪廓。
煙霧繚繞中,他對著虛空低語:“你們的名字,有人記得了。”
遠處,蘇晚晴站在二樓露臺,手中握著一頁泛黃的手稿——那是杜姐交給她的姑媽回憶錄復印件,頁腳處不知何時多了一行血跡斑斑的小字,筆跡凌亂卻清晰:
“青鸞未死,人在香港。”
她沒有追問,只是輕輕翻到最后一頁,在導演手札上寫下一句:
“我們拍的從來不是劇,是一封封遲到八十年的家書。”
風起,她將那頁寫滿名字的草稿殘片投入鐵盆,火苗騰地躍起。
灰燼盤旋升空,如無數未熄的星火,飄向無垠黑夜。
而在dread數據中心的監控室里,陸知微靜靜佇立于巨幅屏幕前。
曲線圖正以接近垂直的角度飆升,數據洪流奔涌不息。
他掐滅煙頭,指尖殘留余溫。
目光落向虛空深處,仿佛穿越時空的帷幕,望見下一場夢境的黎明正在撕裂黑暗。
“下一個故事”
他低聲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
“輪到你們了。”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