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她大吵大嚷,鬧得厲害,婆子們還很貼心地堵上了她的嘴,虞聲笙覺著不怪這幾個人冒頭快,辦事實在是太利落了,能替主子想到忽略的地方,這是很好的工作能力了,回頭一定要狠狠賞她們幾個。
很快,到了藏胭閣,虞聲笙拽著任胭桃,后者跌跌撞撞跟著進了門。
因晉城公主一事,藏胭閣的生意一落千丈,本該最熱鬧的時候,此刻卻門可羅雀,沒幾個人。
不等任胭桃站定,虞聲笙拍拍手道:“好了,讓你們管事出來,再讓匠人們停下手里的活計也一起過來,將你們上下的名單給我拿一份,我要好好對一下。”
原先在虞聲笙跟前說過真話的管事媳婦見狀,立馬照辦。
那動作流暢的,好像虞聲笙才是她的頂頭主子。
看得任胭桃眼底冒火,臉頰漲紅。
“大嫂子,一會兒他們都要來了,你可是他們的主子,是他們的東家,這副模樣給他們看見了是不是不太好?”
任胭桃:……
眼神越發想殺人。
虞聲笙像是沒看見似的,繼續自顧自道:“我是為了大嫂子您著想,我是無所謂啦;你要是愿意端莊一點,等會兒能心平氣和地與我說話,你就眨眨眼睛,我讓人給你解綁。”
任胭桃幾乎羞憤難當。
要是可以,她真想把這女人的腦袋擰下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拼命眨眼睛,迫切讓對方知曉自己的誠心。
虞聲笙很快讓人給任胭桃解開了身上的粗繩,又摘掉了堵著她嘴巴的一團帕子,還很貼心地讓人拿了點口脂來,好給大嫂子補妝。
任胭桃:……
氣得不想動,根本說不出話來。
這廂任胭桃剛整理好儀容,那邊的人就陸陸續續到齊了。
虞聲笙端立在人群中央,環視一周,笑道:“今日,我受你們東家之托,要來幫忙料理藏胭閣的事務,先從工錢算起,我報到名字的上前核對,大家都看著記著,若有不妥不對的地方,只管提出來。”
說罷,她拍拍手。
很快幾個家丁抬著三大筐錢過來了。
另外一張桌子上還擺了一屜接一屜的碎銀子,一旁還放著一把小秤,一把剪子。
顯然這是用來稱量銀錢,鉸定銀兩用的。
看到這兒,好些匠人們眼前一亮,滿是希望地視線落在虞聲笙的身上。
任胭桃嘴角動了動,心道:你要拿自己的銀錢替我填補工錢的窟窿,我有什么不答應的?哼,你出錢就出唄,反正你錢多。
想起威武將軍府的富貴,她心里就一陣發酸。
另有管事媳婦上前,報一個名字,就上來一人,連帶著這人的姓名年齡、家里有幾人、可曾婚配、是否有子女、以及來藏胭閣做工多久等等信息,都一五一十地報出,再一一核實,讓那匠人在最終落下筆墨的紙上畫個押。
金貓兒和今瑤負責給他們發放銀錢。
按照各人的工期長短,以及先前欠發的報酬,一并結清。
有那能干的、做工時間長的,竟能一口氣拿到二十多兩銀子,可把眾人羨慕壞了。
只有虞聲笙明白,這些錢看著多,其實是他們這些年一兩年的收入。
很快,三筐銀錢就發得差不多了。
虞聲笙一揮手,又讓人抬了三筐上來。
眾人一見,越發心安了,高興得幾乎要哭,仿佛過年一般。
足足兩個時辰后,最后一人所得的工錢也發放完畢。
虞聲笙坐在椅子上,淺淺呷了一口茶水:“好了,接下來該說說藏胭閣的事兒了,從今天起,藏胭閣正式關閉。”
話音剛落,一直沒吭聲的任胭桃急了:“你渾說什么?這是我的店,還輪不到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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