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賀氏說了句“咱們昀哥兒日后是要走仕途的,青云直上,前途無量,若因為咱們府里的這些見不得光的事兒連累了他,那對得起孩子這般天賦,對得起他這樣苦讀用功么?”,瑞王當即冷汗就下來了,瞬間聯想到更多。
本想著輕輕放下的,他也要看在兒子的面上嚴懲不貸。
是啊,要是連累了昀哥兒,不光對不起孩子,都對不起祖宗長輩。
他得了個這般能干出眾的兒子,這些時日沒少人前炫耀驕傲。
他還期盼著昀哥兒能做宗室皇親里第一個憑著自己本事,考取功名的人。
絕對不能因江姨娘而前途盡毀。
于是,想清楚其中關鍵的瑞王,處理起來毫不留情。
他徹底收走了江姨娘手里的全部產業,并將外頭的爛債一股腦都清了。
哪怕他不缺銀錢,這么多花銷下去,也著實肉痛,連帶著看江姨娘越發不滿意。
瑞王氣急時,來了這么一句:“你這樣還總念叨著昀哥兒要記在正房名下,你委屈你難受,你瞅瞅你這幅樣子,如何能當昀哥兒的親娘?罷了,往后昀哥兒也不必喊你一聲娘親,既記在王妃名下,那往后他的母親就只有王妃一人。”
賀氏猶豫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哪有不好的,昀哥兒有這樣的親娘才是他的倒霉,咱們不能害了孩子。”
“王爺說的是,謹遵王爺的吩咐。”
江姨娘:……
就因為口頭喊不喊親娘這件事,江姨娘又鬧了一場。
只是這回瑞王夫婦聯手鎮壓,她根本翻不了天。
見上頭所求無門,她便想著找昀哥兒私下解決——只要昀哥兒自己愿意認她這個親娘,就算瑞王與賀氏不同意,怕也不會這么堅持。
誰料,她在昀哥兒跟前剛說了半句,昀哥兒便冷冷注視著她:“是了,那一日咱們母子尋親回來,你被王府的人當成騙子毆打,我記得真真的。”
江姨娘渾身一顫:“什么時候的事?”
昀哥兒便不再語,冷笑兩聲:“兒子還小,只聽從父親母親的吩咐,姨娘這樣的提議我是做不到的,不如現在你與我一道去父親跟前問問,問他是否愿意?”
江姨娘哪敢,立馬偃旗息鼓。
就這樣,外人看來瑞王府一團和氣,實則內部風云涌動,此消彼長。
這一次的邀請,也是家宴。
更是邀請威武將軍府做個見證。
賀氏正式將昀哥兒記在名下,算是在親眷好友面前過了個明面。
收到請柬后,虞聲笙很快準備起來。
出門赴宴那一日,任胭桃也跟著來了。
“瑞王府邀請的是咱們府里女眷,我應當也能同行吧?”
闊別數日,任胭桃瞧著面色不佳,但仍在硬撐。
虞聲笙輕笑:“既然大嫂子有這精力,那不妨同去。”
到了瑞王府,賀氏迎了出來。
“怎敢勞煩王妃娘娘親自相迎,您是長輩,我是晚輩,應該是我來向王妃請安才對。”虞聲笙笑道。
“你我兩家這樣親近,不須這些個俗禮。”賀氏見她就快活。
二人寒暄一番,賀氏才留意到跟在后頭的任胭桃。
“這位是……”
“這位是我大嫂子。”虞聲笙眨眨眼。
任胭桃忙上前見禮:“見過瑞王妃。”
賀氏立馬了然,臉上的笑容不改,反而比剛剛更熱情了些:“既然來了都是客,里面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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