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流,彭長生趴在床榻上忿忿不平的捶著床板,叫道:“這明明就是那廝無恥,怎么會將笛姑娘說成那樣……”
傳中的方慕笛實在是不堪的很,他唯恐玷污了心中的仙子,連復述都不忍心。
捶了半晌,帶動了他還沒有愈合的傷口,痛得他“嘶嘶”直抽冷氣。
“你消停些吧!”權墨冼手中穩穩地端著一個食盒,推開了寢舍的門,揶揄道:“你像個死狗一樣攤在這里,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自然是愛怎么說就怎么說。”
經此一事,他還擔心彭長生受此打擊,就此沉淪下去。
幸好,他傷得不重,傷口卻多。每日都要敷藥換藥,這么一痛,他也再顧不上傷春悲秋。彭長生天性樂觀,這么下來,也就重新活了回來。
因此,權墨冼才敢如此肆意的跟他說話。
“呸!”彭長生用力啐道:“待我好了,非得讓姓崔的好看。”
“哦?你想怎樣令他好看,小生愿聞其詳。”權墨冼將食盒放在桌上,施施然道:“吃飽了才有力氣再罵人。”
這幾日,彭長生因傷無法上課,飯菜都是權墨冼帶回來給他。
松溪書院的飯菜不錯,剛一打開便冒出了誘人的飯香,引得彭長生口水直流。他費力的挪動著身軀,來到桌子邊上大嚼起來。
權墨冼坐在窗下,拿了一冊學院發的《周易注釋》研讀起來。
彭長生吃完了飯,湊到權墨冼的身前,道:“權兄,我知道你主意多。你給我想個法子?”
權墨冼斜睨了他一眼,問道:“你還做不做迎娶佳人的美夢了?”
“早就醒了。”彭長生苦笑一下,道:“我總算明白,你說我護不住她是個什么意思。就算她成了我的妻子,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我也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
高芒王朝吏治稱得上清明,但豪門權貴仗勢欺人、欺男霸女的事情,仍然是屢見不鮮。就算手握真憑實據,告到官府,對方也不會傷筋動骨。
只因這些權貴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門生遍布朝野。換了哪個地方官,也不想為了不相干的人輕易惹禍上身,通常都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最后找了人頂罪了事。
對苦主來說,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樣的道理,權墨冼在之前就翻來覆去的跟他說過好多次,偏偏他一頭熱的聽不進去。當面受了折辱,才幡然醒悟過來。
他握著拳頭,語氣堅決道:“權兄,你且看著。我一定要變得強大起來,強大到能和侯府相提并論的地步。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護自己喜歡的人。”
彭長生的右眼還腫著,下巴的淤青還未消褪。這樣一張臉配著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滑稽。.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