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
別墅里很安靜,只有陸硯深的聲音回蕩在別墅里面。
陸硯深就坐在客廳那張巨大的真皮沙發上,雙腿交疊,姿態閑適。
林晞晚的手在身側攥成了拳,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用疼痛來維持著最后一絲清醒。
“陸硯深。”她開口,聲音干澀得像被砂紙磨過,“你真的要強人所難嗎?”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陰影里的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強人所難?”他重復著這四個字,尾音拖得很長,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林晞晚,你沒認識那個小白臉的時候,我讓你做什么,你什么時候拒絕過?”
那個小白臉。
林晞晚的心狠狠一抽。他指的是顧西洲。
“怎么?”陸硯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步步朝她走近。他很高,投下的陰影幾乎能將她完全籠罩。那種熟悉的、帶著侵略性的壓迫感,讓她下意識地想后退。
“現在是翅膀硬了?找到下家了?”他停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目光像手術刀一樣,要把她從里到外剖開。
“要為你的下家守身如玉了?所以我現在說什么都不作數了,是嗎?”
他的每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扎進她的耳朵里。
林晞晚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那雙曾讓她短暫沉淪過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有冷漠和猜忌。
她忽然覺得很可笑。
這個人,從來,從來沒有信過她。
他只相信他眼睛看到的,和他自己愿意相信的。
“還是說,”陸硯深的聲音更冷了,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你連你母親的治療費,都不想要了?”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林晞晚腦子里那根叫做“理智”的弦。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