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路上趕驢車的撞見抬棺的,必須把車趕到路邊停下,跟主家說兩句寬慰話,再遞上幾分毛毛錢壓驚,這樣良心上才過得去。
可眼下,杜建國徹底掀了這套規矩——不僅一分錢賠償不打算給,反倒拿著火把要燒棺材。
朱堂水心里憋著一股不甘,讓人抬著棺材往杜家院外走。
可剛走到門口,杜建國突然一聲呵斥:“站住!”
朱堂水心里一緊,轉頭強裝鎮定:“你又想干什么?”
“你當這是你家菜園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杜建國眼神冷得嚇人,一步步走近:“今個你背著棺材來我杜家鬧這么一場,讓我媳婦誤會,把我爹氣暈過去——你以為這事就這么算了?”
朱堂水皺著眉反問:“你想怎樣?”
“賠錢。”杜建國吐出兩個字。
“賠錢?”朱堂水徹底愣住,隨即嗤笑一聲,“杜建國,老子是來問你要錢的!你讓我給你賠錢?怕不是吃多了撐糊涂了吧!”
他覺得杜建國簡直不可理喻,懶得再糾纏,扭頭就要讓抬棺的人繼續走。
可沒等他邁步,杜建國已經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來,抬手啪啪就是兩個大逼斗。
這巴掌力道極重,直接把朱堂水扇得暈頭轉向,捂著臉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沒想到,杜建國真敢動手。
杜建國盯著他,語氣帶著十足的壓迫感:“你害我們杜家平白遭了這場無妄之災,憑什么我們就得受著?”
朱堂水捂著臉,火辣辣的痛感直往頭皮竄,他強撐著反駁:“我弟弟死了!你懂不懂什么叫死者為大?”
“狗屁!”杜建國毫不退讓,語氣里滿是冷厲,“又不是我害死他的,別給我亂扣帽子!你跟我提死者為大是吧?今個你不賠錢,我就讓你們朱家再出一個死者為大!”
朱堂水渾身猛地一哆嗦,看著杜建國眼底的狠勁,他心里發怵。
看樣子杜建國不是慫貨,感覺是真做得出來。
“老子賠,總成了吧?”
朱堂水從兜里摸出點零錢,湊起來也就一兩塊,塞到杜建國手里就想走。
“打發叫花子呢?”杜建國掂了掂手里的錢,眼神冷了下來,“不夠,還差得遠。”
朱堂水氣得直冒火,卻又不敢硬剛,磨磨蹭蹭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又掏出幾塊。
杜建國見他拖沓,干脆直接上手。
朱堂水頓時慌了,連連后退:“你干啥?別掏我兜!”
可他的力氣哪比得過杜建國?不過眨眼的功夫,兜里就被翻了個底朝天。
那是家里爹媽給的買棺材剩下的錢,本來還想拿這筆錢回去找寡婦爽一爽的,全被杜建國拿了去。
“行了,這就差不多了。”杜建國把錢揣進兜里,揮了揮手,語氣冷淡。
“滾吧,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行,杜建國,你有種!”朱堂水死死盯著杜建國,眼神里滿是怨毒。
“你們小安村的人,骨頭倒是硬氣!我倒要看看,等你們見到公安的時候,嘴巴還能不能這么硬!”
“我侄兒子可是山水縣公安局的人!今天這事,我一五一十全告訴他,看他怎么收拾你!”
小安村和朱家村雖挨得近,卻分屬不同的縣,朱家村則歸山水縣管轄。
“甭管你背后是啥妖魔鬼怪,盡管讓他來!來了,老子就接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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