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太監宮女們嚇了一大跳,紛紛涌了上來。
身邊一下圍了那么多人,賀蘭淳反倒覺得呼吸有些不暢。
他正欲開口呵斥他們滾開,結果眼前一黑,這下是徹底暈過去了。
待到他再次醒來時,朝中重要的大臣都來到了寢宮外候著了。
這些人賀蘭淳一個都不想見。
他喘著粗氣將心腹木紇叫了過來。
“傳令下去,將和談的旨意想辦法送去大虞皇帝面前。寡人就不信了,區區永安王能擰得過朝中那些大臣還有皇帝。”
他們提出的條件那般豐厚,他不信皇帝會為了一個女人拒絕他。
他篤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個人的情感微不足道。
只要大虞皇帝點了頭,謝翊寧和棠云婋再不愿,也得遵從皇命!
只是他沒想到,還沒等他北境求和的旨意送到京城,永安王告狀的奏折先來了。
文昭帝將奏折看完,放到一邊,讓嚴公公收起來,沒說什么。
幾日后,年假結束上朝,一位大臣忽然站了出來。
“皇上,臣聽聞永安王在石盤城對待北境求和使臣,手段過于酷烈,竟當眾劍傷來使!這、這實在有失我大虞禮儀之邦、仁義之師的氣度啊!”
“此舉若傳揚出去,豈不讓四方藩國心寒,以為我大虞恃強凌弱?”
他話音一落,旁邊幾位官員立刻紛紛躬身附和。
“是啊皇上,縱使使臣有錯,也該以禮相待,徐徐訓誡才是……”
“就是就是,這樣對待求和的使臣,實在是有些年輕氣盛,稍欠考量啊。”
一時間,殿內議論紛紛,雖然沒有明著指責謝翊寧,但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謝翊寧錯。
烈國公聽著他們說這些不著調的話,沒吭聲。
皇上最疼愛的就是永安王了,一群不會看臉色的蠢貨還敢在皇上面前說永安王壞話。
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么。
端坐在龍椅之上的文昭帝,臉上看不出喜怒,只靜靜聽著。
直到幾人說得差不多了,他才懶懶地抬了抬眼皮,對身旁的嚴公公道:“嚴頌,你將永安王奏折里,關于這事的原話,念給諸位愛卿聽聽。”
“老奴遵命。”嚴公公躬身領命,熟練地翻到那本厚奏折的某一頁,清了清嗓子,念了出來。
“父皇,是不是有那迂腐,哦不,持重的大人和您譴責兒臣年輕氣盛,手段殘忍,不知輕重……”
這話一出,先前出來狀告永安王的幾位大臣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雖然措辭上稍有不同,但他們的話還真被永安王給預判了。
“兒臣想問問那些大人,若他們的結發之妻,他們的親生女兒,在京城大街上被手下敗將公然宣稱欲迎娶,諸位大人是笑晏晏將自己的夫人或女兒拱手送上,還是如兒臣一般,拔劍相向?”
一句話,直接抽到了先前那些大人們的臉上。
他們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腳。
“諸位愛卿是準備拱手將自己的夫人送去北境當后么?若是愿意,朕自當送上陪嫁。”文昭帝呵呵一笑,看向了先說話的那幾個大臣臉上。
他們感覺臉火辣辣的燙。
但也有那覺得永安王不顧大局的一根筋的人站了出來。
“若北境皇帝要娶的是臣的夫人,臣絕不拒絕!若一人的犧牲能換取邊關安寧,免動刀兵,此乃大善,更是臣子之本分。”
這番“大義凜然”的表態,讓殿內出現了片刻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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