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堡長,快說,我已經等不及看你怎么分出勝負了!”
“諸位,都圍上來,仔細看仔細聽,別錯過了這場好戲!”
“看這個邊疆來到小堡長,如何伶牙俐齒,將黑的說成白的。”馬車上,崔元亨臉色愈發猙獰,等不及看陳北自尋死路了。
陳北凝著臉色,“大乾武德二年,十一月十七日,鐵城陳家堡人士屠彪,于范家羊湯鋪,喝羊湯八碗給了八碗的錢!”
“錯了的,喝了九碗,只給八碗的錢。”崔元亨抱著手里暖爐,笑著糾正道。
陳北懶得搭理他,看向兩名官差,“兩位官爺說沒看清屠彪喝了幾碗,是否?”
兩名官差對視一眼,不知道陳北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但還是點了點頭:“是又如何?”
“就是因為沒看清,所以才讓他剖腹證明!”
“破腹暫時不說,我再問,沒看清喝了幾碗,給的錢可看清了!”
“看清了。”
一名官差道:“一碗羊湯兩文,給了十六文!”
這個做不了假。
說話間,老倌兒將收取的十六枚銅板,全部掏了出來雙手捧著,高高舉起。
“勞煩崔四公子好好看看,這些銅板有何不同。”
老倌兒趕緊上前幾步,低著頭,將手里的銅板再舉高一些。
隨便看了兩眼,崔元亨道:“并無什么不同,無非是上面都有牙印,都微曲,或是有人用力掰彎所致!”
陳北笑了,“再請崔四公子相看,您馬車前這八個碗有何不同?”
老倌兒趕緊端起一碗盛滿尿的碗,殷勤地湊到了崔元亨的面前。
卻被崔元亨嫌棄地揮袖打翻,濺倒老倌一身,附近的人掩住口鼻,紛紛避讓。
“崔四公子不看,那便請兩位官爺看!”陳北偏過身子,對著兩位官差一拱手。
兩位官差皺著眉頭,不悅道:“你到底要作甚!莫要故弄玄虛!”
“自是還我家彪哥兒清白!”
“我家彪哥天生神力,堡里的碗,不知被他捏碎了多少,這十六枚銅板上的并非牙印,而是用指甲掐出來的,至于微曲,也并非有人刻意掰彎所致,而是我家彪哥兒隨手造成!”
“地上的這八個碗,皆被我家彪哥過手過,細看,便能發現上面布滿裂紋,馬上就要碎了,且碗邊和碗底都有缺口,亦是我家彪哥喝湯時留下的手筆!”
陳北抬劍,輕松挽起地上的空碗,橫在劍身上,湊近到滿是尿騷味的老倌眼前,瞇眼冷冷道:
“說我家彪哥兒喝你九碗羊湯,好!去尋你鋪子里還有沒有一個類似的碗!”
“若有,我這顆人頭,便也賠給你!”
此一出,圍觀的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兩名官差趕緊蹲下身子,掩住口鼻,去檢查剩下的七個碗。
無一例外,和陳北說的一模一樣,都要碎了,碗邊和碗底都有人為留下的缺口,還是新留下的。
“天生神力?屁的天生神力!”
“經年累月,碗都有磨損,這算什么狗屁證據?”
崔元亨氣的破口大罵。
“崔四公子錯了,碗都有磨損不錯,可幾乎一模一樣的磨損,還是新留下的,只能說明是同一人留下!”
“崔四公子不信,那便自己去試試,看能不能留下和這八個碗相同的磨損!”
“或者,崔四公子再派人去羊湯鋪找一找,有沒有第九個碗!”陳北淡淡笑著,臉色卻無比堅定。
深吸一口氣,崔元亨暗道一聲不妙。
該死的憨兒,怎么是個天生神力的種,喝個羊湯還能差點把碗捏碎。
“兩位官爺,老倌兒冤枉我家彪哥兒,請行刑吧,二十棍!一棍都不能少。”
撲通一聲,老倌兒面如死灰,癱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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