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中都是一凜,轉過一個彎就看到一個半掩的石門。濃濃的血腥味就是從里面傳來的,推開門里面的情形讓人大吃一驚。
里面是一個極為寬大的仿佛地宮一般的空間,不過里面并不是什么王侯將相的陵寢而是一個偌大的打造兵器的地方。一個個鍛造臺上還有尚未打造完成的兵器,但是在一邊的角落里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尸體。這些人顯然都是突然被人亂刀砍死的,一個個雙眼大睜死不瞑目。流淌出來的獻血染紅了這些人身下的地面,血液尚未干涸,這些人顯然剛死了不久。
柳浮云面色陰沉,雖然他已經從陸離的信函中知道了許多事情,但是真的看到這莊子里竟然藏著一個制造兵器的地方心中還是一驚。最重要的是,這些兵器竟然都是胤安人慣用的樣式。
通敵!叛國!
一個的七品知縣和一個飛羽營的主將自然絕不對不會有這樣的膽子!
“派兩個人,立刻回京將此事稟告陛下!”柳浮云沉聲吩咐道。
身后的人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多什么,兩個侍衛沉聲道:“是,公子。”轉身便匆匆而去。
柳浮云對謝安瀾道:“人還沒走遠,我們追。”
謝安瀾點頭同意,能在第一時間逃跑的肯定都是重要角色,若是讓這些人跑了的話,他們很可能會功虧一簣。
一行人一路追上上去,竟然都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顯然這些人真的是打算拋棄這個地方只顧逃命去了。也不得不感嘆這工程的好大,就算沒有將整座山掏空,至少也掏空了半座山了。還是在離京城這樣近的地方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不得不這個幕后之人確實有幾分本事。
越往后走,路上漸漸發現了一些木炭和礦石碎屑的痕跡。顯然這些人從一片將打造兵器需要的原料運進來,在底下將兵器打造出來,然后從另一頭將兵器運出去。如此一來,即便是一個地方被懷疑被搜查了,另外兩個地方也有足夠的準備撤離。
等到眾人出了地道,果然是一個專門燒制木炭的地方。這里卻還留著許多工人依然還在繼續工作,但是他們卻并不知道自己燒的炭大半都是用來打造兵器的。更不知道就在距離這個燒制木炭的窯坊不遠處還有一座礦山。只是窯坊里幾個總要的管事全部失蹤了。
“管事帶著人走了,我們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不過…你們得那個腿受傷的人,好像,好像帶著人上山了。”一個年輕人有些懼怕地道。
追還是不追,這是個問題。
“那些跑了的人只怕是追
不上了。那個受傷的男人走不遠,我們上山。”柳浮云思索了一會兒,沉聲道。無論如何,他們重要抓住幾個重要的人,從他們口中敲出一些東西來才行。他們現在是找到了兵工廠,但是幕后主使的消息卻是半點沒有。
謝安瀾也贊同地點了點頭,“那就山上吧。”
山林里,那右腿受傷的中年男子在兩個男子的扶持下一瘸一拐的往前狂奔著。腿上的傷在行動中被一次次扯動,痛得他面色猙獰扭曲。想起已經落到了官兵手中的妹妹,男子眼中更是恨意奔騰。他們在古塘縣逍遙自在了好幾年,沒想到竟然還有像喪家犬一般逃命的時候。但是,想要殺他,沒那么容易!
“管事,他們好像追上來了!”跟在后面的人沉聲道。
“多少人?”男子問道。
“好像只有幾個人。”
中年男子嗤笑一聲,道:“幾個人就想在這里抓住我?癡人做夢!既然他們找死,正好替二娘報仇!走!”
謝安瀾一行人循著那些人留下的蹤跡一路上山,果然找到了他們的身影。不過這些人顯然對這一帶比他們熟悉得多,想要追上對方并不容易。在山林中幾次交鋒,雙方互有損傷倒是都沒有占到便宜。
謝安瀾和柳浮云一前一后走在陡峭的山坡上,謝安瀾皺眉道:“那人腿上受了傷,本就不方便,為什么還要往山上跑?”
柳浮云道:“或許是因為他覺得這里更安全,也可能是因為,山里還藏著什么重要的東西。”
謝安瀾嘆了口氣,道:“我覺得…或許是他覺得在山里更容易殺了我們。”
“這個人不能放跑,他肯定知道很重要的東西。”柳浮云道。他何嘗不知道他們這幾個人上山會有危險。但是直接告訴他,如果這個人跑了的話,他們后面的事情會非常麻煩。
謝安瀾點了點頭,雖然抓了個女的,但是那個女人知道的東西只怕有限。從那中年男子那么干凈利落的放棄了她就可以看出,那個女人知道的東西應該無法觸及核心,“那就追吧。”
那些人并沒有一味的往高處跑,追了一段之后就發現他們開始往下走了。
“在那里!”
前面不遠處,果然看到那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身影帶著人匆匆朝著山崖邊拋去。那山崖雖然并不算高,但是摔下去也絕對是足夠讓人粉身碎骨的。山崖邊上有一座簡易的繩索搭成的浮橋直通對岸。
“不能讓他們過橋!”柳浮云沉聲道。眾人立刻跟了上去,方才一路上的交鋒,除了柳浮云和謝安瀾也只剩下兩個人了,更重要的是,他們將羽箭都用光了,此時也只能靠雙腿追上去了。
那中年男子回頭也看到了他們,朝他們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快步榻上了木橋。只要過了這座橋,這些人就再也追不上他們了。
沖過了浮橋,中年男子冷笑道:“給我砍了!”
繩子達成了的浮橋做起來麻煩,毀起來卻是極快的。這邊一個人才剛剛沖上橋,那邊的人已經幾刀下去,繩索斷了。下人慘叫一聲立刻隨著浮橋墜了下去。雖然他最后拉住了繩子,卻還是被甩到這邊山崖上撞得口噴鮮血,落下了山崖生死不知。
那中年男子在對面看著晚一步沖到橋邊的柳浮云等人,不由放肆的大笑起來,“哈哈,這次算你們厲害!可惜…想要抓我你們還要差一點!我就不陪你們在這里浪費時間了,下次再見,必報今日之仇!”
謝安瀾也是冷然一笑,道:“現在就得意,未免高興的太早了吧?”
謝安瀾手中出現了一圈繩子,只見她手法迅速的在繩子上打了幾個結,繩尾又一個鐵鉤狀的東西。將手中繩子用力往對面一拋,正好扣在了對面山坡上的一棵樹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謝安瀾用力拉了拉繩子,側首對柳浮云道:“浮云公子,怕不怕摔死?”理論上是摔不死的,為了保險她還特意用了雙股繩索,就算不心掉下去,以她和柳浮云的身手最多摔個半死。
柳浮云一不發,直接伸手握住了繩索。
謝安然挑眉一笑,用力一蕩兩人朝著對面山坡撞了過去。
見狀,中年男子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掃了一眼身邊僅剩的三個護衛,三人立刻拔刀朝著還在半空中的兩個人砍了過去。謝安瀾控制著繩索的力度和方向,柳浮云手中長劍一揮,擋住了看過來的三把刀。謝安瀾腳大樹樹干上一點,兩人同時放開了繩索翩然落地。
謝安瀾有點郁悶,麻蛋從對面蕩過來的力道有點大,她的左腿有點麻了。
想起自己剛剛傷了人家右腿,這會兒自己立刻左腿痛了,真是現世報啊。
柳浮云不動聲色的抬手扶了她一把,謝安瀾感激地點了點頭。剛剛才耍帥,要是下一秒就栽倒在地上,那就丟臉了。
一抹極淡的幽香傳入柳浮云鼻息間,柳浮云微微蹙眉,有些不自在的側過了頭看向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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