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心情愉快的迎上了朝著自己砍過來的女人。她一向喜歡有本事的女人,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尤其如此。但是對于眼前這個女人她卻著實是欣賞不來。事實上從前天晚上起她心理就憋著一股勁兒想要狠狠地收拾這個女人一頓。可惜那時候實在是不宜打草驚蛇,只得按下了心中的怒火。這世上,讓人厭惡的不是敵人,也不是壞人,而是那些自己身為女子還靠傷害跟自己一樣的人圖利的人。遇到前兩者,謝安瀾只會想要打敗他們或者殺了他們。但是遇到后者,謝安瀾覺得自己不算是個暴戾的人,也忍不住會升起幾分暴戾的情緒了。
這中年女子的功夫竟然不錯,雙刀使得十分凌厲,刀刀直逼要害。只看她出手謝安瀾就知道,這女人手底下只怕也有不少人命。
謝安瀾也沒跟她客氣,毫不遲疑地抽出匕首迎了上去。雙方都是短兵器,短兵相接自然是兇險無比。轉眼間兩人已經你來我往的過了十幾招了。
另一邊柳浮云和那個中年男子同樣也動手了。柳浮云的武功走的是最正統的路子,不知道是柳家找了哪個名門大派的高手學得。功夫不錯,但是實戰效果略差。更開始對上那中年男子倒是有幾分落了下方。不過柳浮云這人信心堅定,即便是落了下方也不驕不躁。他跟那中年男子的差距也并不大,又心無旁騖,一時間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臭子,你是什么來路!”遲遲拿不下謝安瀾,那中年女子忍不住怒道。
謝安瀾冷笑一聲道:“看到那么多官兵,還不知道我們是什么來路?你腦殘么?”
“你們果然是朝廷的人!”
謝安瀾輕呵了一聲,看準了時機揉身而上毫不猶豫地一拳打在了那女子的腹部。經過這半年的調理和鍛煉,謝安瀾這個身體如今的力氣已經不,她對人體的痛點和弱點也知之甚祥,一拳下去那中年女子立刻痛的彎下了腰。被謝安瀾抬手又是一肘集中了背心,整個人立刻趴了下去。
“二妹!”中年男子大驚,連忙棄了柳浮云來攻擊謝安瀾。謝安瀾不閃不避直接迎了上去,身后柳浮云也提劍追了上來。二打一那中年男子立刻就有些左支右絀了。正在兩人將要拿下他的時候,一群人朝著這邊沖了過來。那中年男子大喜,“快!殺了他們!”
七八個手持兵器的男子立刻向著兩人沖了過來,那中年男子趁機擺脫了兩人,奔到那女子身邊一把抓起她就要逃走。
忙碌之中,謝安瀾眼風掃到這一幕。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直接脫手而出射向了那男子的右腿。那男子手里扶著一個并不嬌的女子,躲閃本就不易,匕首不偏不倚的射到了他右腿上。男子悶哼一聲,低頭一看那匕首刀鋒上泛著幽藍的光芒,臉色一變連忙伸手拔了匕首扔下,放開那中年女子一瘸一拐的朝著前方奔了過去。
等到兩人解決了圍攻的人過去,那中年女子還在昏迷中,旁邊扔著謝安瀾的匕首還有幾滴血跡。謝安瀾歡喜地撿回了匕首在那女子身上抹了兩下抹去了血跡。這可是她專門找人打造的匕首,若是丟了還挺心疼的。
柳浮云看了看那堪稱漂亮的匕首,挑眉道:“你在匕首上抹毒?”
謝安瀾回頭看他,“我傻么?在隨身用的匕首上抹毒,萬一傷到自己怎么辦?”就算不會傷到自己,平時要用來做點別的什么事情也不方便啊。她不過是在匕首上抹了一點別的東西而已,看上去很有威脅性,實際上并沒有。
柳浮云點點頭,低頭看了一眼那被謝安瀾打暈的女子,道:“我去追!”
“還是一起吧。”謝安瀾道,不遠處方信的人已經帶人過來了。柳浮云也不反對,謝無衣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身手卻似乎比他還要強一些。兩人也不再耽擱,朝著那男子逃走的方向跟了過去。
這莊子不,大也不算大。后山的路也已經被他們派人守住了,這些人想要逃走除非他們將整座山都打通了。循著偶爾落在地上的血跡,兩人知道了靠近后山的一派屋子。此時屋子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謝安瀾看看屋后的山崖,“應該不是從這兒逃到山上去了,如果這樣,我們不可能看不見。”
柳浮云點頭,道:“這些人在這里盤踞多年,或許真的有密道。”
兩人推門進去,房間里空空蕩蕩的仿佛是最普通的鄉下民居。但是兩人都知道,這樣的地方不可能會是什么普通的地方,看上去越是普通才越不正常。
身后方信等人帶著幾個巡防營的官兵也跟了過來,柳浮云問道:“如何?”
方信道:“大部分人已經拿下了,逃走了幾個,再過一會兒應該差不多了。這里的人…身手好像并不算強。”
謝安瀾蹙眉,“有多少人?”
方信道:“兩百左右。”
“不對。”謝安瀾道:“我上次來,至少有三百人,而且還沒算可能隱藏在暗處我不知道的人。其中有些人伸手絕對不弱。”
方信有些警惕,皺眉道:“但是我們已經找遍了,并沒有發現這些人。而且,莊子里出了事,他們為什么不出來?”
柳浮云道:“或許,他們早就在準備撤退了。”
低頭看著腳下的地面,“這個房間看起來有很多人進來過。找找看,一定有密道。”
中人四散開來,不一會兒一個人朗聲道:“這里!”
在墻角一個不起眼的放著雜物的柜子下面,一塊石板被掀開露出了一個地道的入口。謝安瀾和柳浮云對視一眼,雙雙皺起了眉頭。
思索了片刻,還是柳浮云先一步躍了下去。柳浮云那幾個侍衛見狀連忙也跟了上去。謝安瀾阻止了想要跟他一起的方信,道:“你留下,以防萬一。”
“但是,公子…”方信有些不放心地道。
謝安瀾搖搖頭道:“放心,我們現在還是一路人,浮云公子的人品還是能信的。”
方信無奈,只能點了點頭看著謝安瀾也跳了下去。
地道里面一片昏暗,隔著老遠的距離才有一盞油燈燃起微弱的火光。柳浮云俯身摸了摸地上的一滴血跡,回頭對謝安瀾道:“他們果然是從這兒走了。”
謝安瀾皺眉道:“就是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柳浮云道:“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跟在柳浮云身邊,謝安瀾有些好奇的側首看向他,“我竟然不知道浮云公子竟然喜歡身先士卒。”
柳浮云淡然一笑道:“人偶爾還是要做一些冒險的事情的。”
“即便是有生命危險?”
“沒有危險怎么稱得上是冒險?”柳浮云低聲笑道。
謝安瀾點頭,“浮云公子高見。”
這地道不斷,曲折蜿蜒謝安瀾憑著感覺也只能估算到他們現在應該在那個莊子后面的山下。不好…這些人還真的將一座山給挖空了。畢竟打造兵器需要的不僅僅是鐵礦,還需要炭火,而炭火是需要打量的木材來燒制的。這些人想要掩人耳目,那么這些都最好是在同一個地方,再沒有比一座山更合適的地方了。
越是往里走,眾人心中越是警惕。
“公子,這地道里會不會有機關?”有人忍不住問道。
柳浮云搖頭,“這地道經常有人走動,顯然并不是為了逃生準備的。這應該是通向某個他們經常要去的必經之處。而且我們來得匆忙,這些人不可能有時間在這里布置機關。不過,還是心為上。”
“是。”
“有血腥味!”走在前面探路的人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