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書又:我國養馬異于是,寒冽則厚被之。雨雪則必避之,日夜羈縻,長在櫪下,馳騁不過三四百步。菽粟之秣,昏晝無闕,是以暫有饑渴,不堪馳步,少遇險仄,無不顛蹶。且不作騸。風逸嚙,不順鞭策,尤不合戰陣也。”
他說道:“難道中原養馬,戰馬不若胡地之多,是因為照顧得太好?驕慣了?”
曾就義也隨在韓朝身旁。聞瞪起眼睛,大聲喝斥:“胡亂語,我靖邊軍養出的戰馬,便是驃肥馬壯,胡馬不如。這馬匹瘦弱,純屬那些馬場,馬戶克扣豆料。照顧不周,與粗食耐饑什么關系?”
“漢時征討匈奴,一次便出兵十萬騎,哪里輸過胡人了?”
雖然與高史銀、沈士奇一樣兇暴。但曾就義對中原一切充滿自豪,自然不容這贊畫這樣說,雖然他是軍部贊畫。
他一邊喝斥,一邊打開一匹馬上的包裹。里面存放了一些肉干、肉粉、奶酪什么,作為該蒙騎在外的干糧。拿起一塊肉干咬了一口,曾就義深深皺眉,呸的吐了出來:“什么東西,老子的牙都差點咬掉了,給那些蒙古人吃吧。”
“胡人養馬,便若他們頭人首領繼承一樣,養蠱式放養,塞外草場多,馬群大,長久下來,自然戰馬眾多。”
韓朝以前只是個夜不收,然多年下來,經過各種學習,他已經成為一個真正的將領,能能武,懂得分析敵我彼此優
劣。
他道:“其實胡人劣馬一樣眾多,中原之圈養,只需飼養得力,不克扣馬料,一樣驃肥精壯,可產好馬,看看我靖邊軍騎兵營的戰馬,明顯就高大許多,馬力比胡馬更為優勝。”
眾人都是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曾就義更是高聲大贊。
韓朝道:“當然,日后攻下歸化城,占據漠南一線,有了更多草場,我軍便可擁有更多戰馬,畢竟放養,耗費的錢糧較少……”
他眺望遠方,想象到時萬馬奔騰的景色,不由心潮起伏。
當日,韓朝書寫戰報,連同此次羽騎兵的作戰心得,經驗教訓等等,送往后方的王斗。
韓朝認為,以后與胡騎作戰,各軍的羽騎兵營,可以發揮重要的作用。
……
八月十日上午,乙等營與輜重營到達東陽河邊立寨之地,昨日那場戰事,他們當日便已知曉,全軍沸騰,繳獲的五千多匹馬兒,更成為眾人熱議之對象。
與“源洋寨”一樣,全軍一齊動手,又在東陽河邊新立一寨,韓朝命名“東陽寨”。
當日下午,韓朝便率全體更換馬匹的羽騎兵,還有新附營蒙古人急進西行,眼下軍中騎士,已不懼與胡騎作戰,他們將開路清掃,為步兵與輜重的通行打開道路,并主動尋找大股蒙騎作戰。
十二日,韓朝大軍,與數千蒙古騎兵遭遇,便是“源洋寨”、“東陽寨”附近那波的蒙古人。
他們已經補充了給養,不過馬匹沒有補充,依哨騎所得,韓朝知道有數千蒙騎正在騷擾大同軍,使他們行軍龜速,看樣子,這幫人與那幫蒙古人取得了呼應。
雙方遭遇,正當韓朝準備戰斗時,這幫蒙古人忽然一個動作,全體直接跑了,不打了。
八月十三日,韓朝在集寧海子邊,與那幫騷擾大同軍的蒙古人相遇,雙方擺開陣勢,韓朝主動領羽騎兵沖鋒,并以新附營蒙古人掩護兩翼。
似乎從先前那些蒙古人口中得知情報,又見羽騎兵沖鋒威勢,這波蒙騎頗為謹慎,面對韓朝騎墻沖陣,他們下馬列陣而戰,長矛強弓,嚴陣以待。
韓朝立時變陣,同樣下馬而戰,以上了銃劍的火銃齊射,打得那幫只有弓箭的蒙古人大亂一片,然后長槍兵結陣沖殺,短時間內,將這些蒙古人殺得潰敗,并斬首二百余級,繳獲上好馬匹三百多……
十四日,韓朝與終于趕到海子邊的大同軍匯合,聽聞羽騎兵的戰績后,王樸目瞪口呆,他旁敲側擊打探致勝秘訣。
韓朝也不隱瞞,王樸聽后如獲至寶,現在他對新軍營的戰斗力比較自信,可惜他們機動力是短版,步對騎,干瞪眼,若給他們配上馬匹,上馬可騎戰,下馬可步戰,如靖邊軍的羽騎兵一樣,何樂而不為?
當然,雖然性質與羽騎兵一樣,但王樸覺得要有自己的名號特色,在與親將王徵等人商議后,他摸著自己的小胡子,若有所思道:“宋時有禁軍龍騎,號有馬步人,見陣即步斗,我看,以后就叫龍騎兵吧。”
此后時日,除余一些哨騎窺探外,玄武軍與大同聯軍,未遇蒙騎騷擾,集寧寨,下水海寨,甚至小黑河寨,都一一順利建立,草原上的蒙古人,似乎憑空消失一樣。
八月下,韓朝與王樸,率玄武軍羽騎兵,曾就義的新附營蒙古人,還有大同軍正兵營近萬騎兵,浩浩蕩蕩向歸化城進發。
不過韓朝得到消息,歸化城的蒙古人已經走之一空,只余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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