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云昭朝眾人疾聲道,“這幅畫不對勁!還請諸位速速退開,不要再圍在此處!”
“云姑娘,你為何一再折辱于我?”姜綰心眼圈一紅,一開口已帶出哭腔,“此前你處處為難也就罷了,如今竟連我獻給殿下的壽禮也要毀去?”
二房姑娘姜綰寧也跟著訴道:“殿下不知,長姐為了能畫好這畫,食不下咽,夜不能寢,一連熬了兩個多月,人都清減了……”
姜綰心眼角含淚:“別說了。”
坐在男賓席位不得上前的姜珩,早已心急如焚,強自忍耐,才未在殿前失儀。
“不知所謂。”長公主滿面戾氣,看著云昭的眼神也透出厭憎,“來人,把她拖出去!”
侍衛應聲上前。
“殿下——!”云昭無視逼近的侍衛,聲音清冷如冰刃,劈開滿堂喧囂:“此畫初看令人心曠神怡,時日稍久,心神便會被這畫上的邪氣侵染,漸漸淪為傀儡……”
“什么傀儡?她在胡說什么!”
“瞧著一副仙氣飄飄的模樣,居然如此惡毒,明知道殿下心系嘉樂郡主,竟還敢當眾毀畫。”
“還不是仗著秦王殿下引薦……”
這話脫口而出,說話人已覺出不妙,抬眼一瞧,秦王視線冰冷,如在看一個死人。
那人身子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云昭卻并不在意周遭外物如何,她目光緊鎖住長公主眉心那縷不斷積聚的猩紅戾氣,心頭微沉。
這畫分明是個局,專為針對長公主而來!且不知幕后之人動了什么手腳,起效比她預料的還要快!
“殿下!”
眼見兩名侍衛疾沖而來,云昭手腕一抖,銀鞭如靈蛇出洞巧妙地纏住二人臂膀,借力一送——
兩名高大壯碩的侍衛,竟如斷線的風箏,被輕飄飄地“送”了出去,踉蹌數步方才站穩。
在場眾人都被云昭這一手鞭子震驚!
太子皺了皺眉,不贊同的目光投向蕭啟。
不想蕭啟薄唇輕翹,眸中竟明明白白寫滿驚艷之色。
太子:“……”
長公主氣的指尖顫抖:“反了!真是反了!淵兒這是給本宮請來了個什么煞星!”她當即下令,讓更多侍衛上前拿人。
云昭卻趁此間隙,一把扣住周嬤嬤的手腕,不容分說地將她的手摁在暈成一團的油墨上。
眾人誰都沒想到她會有此舉動,一時都驚呆了。
云昭動作利落,轉眼,又握著周嬤嬤沾染油墨的手,浸入一旁案上用來凈手的水盆中!
“嗬!嗬!”周嬤嬤突然面紅目赤,手舞足蹈起來,臉上簌簌滾下淚水,嘴上卻道,“殿下,老奴、老奴沒想哭,但就是管不住自己……”
滿堂駭然寂靜。
姜綰心身旁的丫鬟衣袖輕拂,云昭見狀高聲道:“來人!把畫舉起來,別再讓他人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