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歸和周洄分享周啟康的畫,談之間,周啟康假以時日一定會成為丹青大師。
周洄雖然樂見兒子有特長,但是看晏子歸這么高興還是不解,“值得這么高興嗎?”三歲小孩,涂抹幾筆,看不出來以后的。
“本來他身體不好,就沒想過他會成為博學之士,日后說要替山君分憂只怕也是虛的,他貴為親王,已是富貴至極,如果他沒有正經事做,日子會過的多荒唐?”
晏子歸摸著畫道,“現在知道他有這一方面擅長,尋了人仔細的去教,引導他上道,打發時間,陶冶情操都是好事。”
“當母親都是如此嗎?想的這么深遠。”周洄笑道。
“生在皇家,天下大位,就算他們是親兄弟,規矩也要一開始就做好,總之還是那句話,親兄弟不睦,就是父母失責。”晏子歸因為周啟康身體問題十分偏愛,但是她也清醒的知道,這份偏愛不能讓周啟康在大是大非上糊涂。
她千辛萬苦養大的這一條命,不能送在兄弟相爭上。
周啟康不能太優秀,但也不能太糊涂,人蠢也會壞事,晏子歸希望他能在范圍內盡興的生活,他要健康,再有一二個愛好,過著享受又不墮落的生活,就很好了。
哪知道這么快就找到方向了。
晏子歸對范珞珠又喜愛上幾分。
“范家大姑娘挺好的。”周洄突然笑道,“就在宮宴上看了一眼,蘭司鈺就同我說,想要給同兒求娶佳婦。”
晏子歸驚訝,“孩子才多大,這也太著急了。”
“他呀,不要求先定下,但是他要先占著,反正到時候要議親了,也是他先說在前頭。”
晏子歸細想一下,“婚嫁是結兩家之好,總要范家愿意。”
林媛坐在梳妝臺前拆發飾,看著銅鏡笑說,“你兒子今日說不喜歡晏知禹,讓我們不要把珞珠嫁到晏家去。”
“他知道什么了?”范澈已經躺上床,手里握著一卷書看,順嘴就接上了。
“問他他不說。”林媛也沒當回事,小孩子眼里的事對她們來說不算什么。
“怎么就提到晏家,難道是娘娘同你說了?”范澈問。
“珞珠還小呢,哪就這么早提到這些話題。”要林媛說,給晏子歸當侄女媳婦,還不如兒媳婦呢,她和晏子歸熟,和晏家又不熟。
“左右年紀相當的就那幾家,現在回了京城,日后見面的機會也多,看珞珠喜歡誰。”范澈翻書頁。
“你就沒想過珞珠是高嫁。平嫁,還是低嫁?”林媛試探道。
“人好就行,所謂高平低都只是狀態,人生數十載,起伏難免。”范澈笑著看向她,“你低嫁給我,我總要弄個首相夫人給你當當才好。”
“你不要讓我當寡婦就算對得起我了。”林媛上床鉆進他懷里,兩人共讀一本書,邊看邊小聲交流幾句,過后吹燈入睡。
晏子歸給周啟康找的丹青老師,周啟康聽了半節課就不愿意聽了,想要板著臉讓他正經上課,別撒嬌,他就干嘔。
他腸胃不好,情緒不好時就會吐,遭罪的很。
晏子歸立馬說不用學了,只是安撫他的后背時在發愁,不能壓著他學習,但是要學習一門技藝,每天一刻鐘的時間這成不了氣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