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曜殿內,硝煙未散。
林凡被炸得七竅生煙,正欲破口大罵,忽聽殿外一聲暴喝!
“退貨!今日必須退貨!”
他愣了半息,還以為自己耳朵被炸壞了。
“啥?老子舍命煉器,你們還敢退貨?玩我呢!”
火冒三丈的林凡一腳踹開殿門,灰頭土臉地沖了出去。
殿外石階上,張東亭怒目圓睜,身后跟著兩名抱臂看戲的弟子,把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誰他媽要退貨?當道爺是軟柿子不成!”
林凡頂著雞窩頭,黑灰滿面,袍角還燃著小火苗,活像剛被打劫過的乞丐,卻偏要擺出“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
“張師兄,就這貨?”左邊弟子上下打量,噗嗤笑出聲,“炸爐炸成黑炭的半吊子?你也敢把全部身家押他身上?”
右邊弟子搖頭嘆氣,語氣里全是幸災樂禍:“張師兄,節哀順變,靈石打水漂的聲音真好聽。”
張東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那些靈石、那些攢了一年才湊齊的材料,是他全部家當!
本以為走運搶到夜楓長老親聘煉器師的名額,結果一夜過去,宗門里風傳“新來的煉器師炸爐成性,成功率低得感人”。
他越想越窩火,一步上前,揪住林凡焦黑的衣領,咬牙切齒:“退不退?不退老子拆了你這破殿!”
林凡被勒得直翻白眼,心里卻一萬匹神獸奔騰。
退?
老子通宵拼命,連頭發都燒卷了,好不容易煉成,你一句“退貨”就想打水漂?
“咳咳——松手!”
林凡一把推開張東亭,拍掉胸口黑灰,鼻孔朝天,斬釘截鐵:“煉成了,一毛不退!想打架?道爺奉陪!”
“煉成了?”張東亭氣極反笑,“一天?中品靈器?你當老子傻!”
身后兩名弟子也驚得合不攏嘴。
天瀾宗內,最快的中品靈器記錄是三天,那還是長老級別的煉器宗師。
這黑炭臉說他一天搞定?
騙鬼呢!
“愛信不信!”林凡翻手就要掏劍。
張東亭怒火上頭,猛地拔出自己佩劍,劍尖直指林凡鼻尖:“拿不出靈器,老子今天就讓你變爐渣!”
“你說拿就拿?”
林凡撣了撣袖口上的灰,眼皮都懶得抬,“要是道爺真把劍拍在你面前,你們又打算怎么把話咽回去?”
張東亭臉色青里透紅,像被火烤的螃蟹,剛欲開口,旁邊一名狗腿子搶先跳了出來。
“十塊靈石!”那弟子拍著自己儲物袋,聲音拔得比劍鳴還尖,“拿得出來,靈石歸你;拿不出來,自斷一臂!敢不敢?”
林凡偏頭,像看傻子似的瞧著他,忽然樂了:“十塊?打發要飯的呢?一百塊,少一枚都免開尊口。”
四下瞬間安靜。
一百塊靈石,足夠買半件上品靈器,外門弟子攢三輩子都攢不到。
“噗——”有人笑出了聲,“這小子瘋了吧?”
“窮就別學人開賭。”林凡打了個哈欠,轉身往回走,“限期三天,還剩兩天零四個時辰,慢走不送。”
“站住!”
張東亭額頭青筋直蹦,他今天要是讓林凡全須全尾地回去,以后在外門就別想抬頭了。
“一百塊我沒有!”他猛吸一口氣,像把牙往肚里咽,“但我再加十塊!——我出二十,趙闊出十,一共三十!就賭你手里沒有靈劍!”
被點名的趙闊瞬間臉綠:“張師兄,我……”
“怕什么?”張東亭回頭低吼,“他拿得出來?你信嗎?”
趙闊瞅瞅林凡那副灰頭土臉的德行,心一橫,把儲物袋拍在張東亭手里:“干!老子賭了”
三十塊靈石堆在石階上,像一座綠油油的小山,霞光四溢,晃得圍觀弟子眼睛發紅。
林凡瞇眼一算:張東亭還欠自己十塊材料錢,加上這三十,等于白撿四十。
“成!”他袖袍一抖,掌心向上,“靈石先過秤,免得有人耍賴。”
張東亭嘴角直抽,卻也只能咬牙把靈石推過去。
趙闊手抖得像篩糠,十塊靈石叮叮當當滾到林凡腳邊,聲音清脆得像提前給他奏的喪鐘。
林凡抬腳一勾,三十塊靈石“嗖”地飛進自己儲物戒,動作行云流水,生怕對方反悔。
“看好了!”
他左手負后,右手并指如劍,朝天一點。
“鏘!”
赤曜殿廢墟中,一道火虹沖霄而起,龍吟震耳。
烈焰散盡,長劍懸停。
劍脊赤紅,劍鋒寒光,中品靈器獨有的靈壓席卷全場,離得近的弟子被逼得連退三步。
林凡兩指捏住劍柄,劍尖輕挑,直指張東亭鼻尖。
“中品靈劍,附加火屬性攻擊,道爺名它為——赤煉!。”
“一晝一夜,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