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松開手,抬起了頭,面露緊張:“怎么了?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墨宸“嘶”了一聲,抬手捂住傷口,“傷口太深,稍有觸及便會疼痛難忍。”
“我儲物袋里有止疼藥,我去給你拿。”她說著就要起身,又想起此刻身上未著寸縷。
“撲通”一聲,云染慌忙縮回水中,水花濺濕了墨宸的衣襟。他卻不躲,反而就著俯身的姿勢將她圈在池邊。
“不必用藥。”他聲音低啞,“這傷…每至深夜便疼痛入骨,尋常丹藥無用。”
水珠順著他敞開的領口滑落,蜿蜒過心口那道疤。云染的視線跟著水珠移動,指尖無意識揪緊了池邊錦墊。
“若阿染當真心疼…”他忽然湊近,鼻尖幾乎碰著她的,“不如答應與我成婚。聽聞…陰陽相合乃天地至理,或可緩解舊疾。”
“胡說八道!”云染白了他一眼,“你莫不是忘了我以藥入道,雙修能治陳年舊傷?”
她猛地掬水潑他,“你分明是找借口…”
墨宸被拆穿了也不惱,水珠順著他睫毛滴落,他抹了把臉,低低笑道:“那換個說法,我夜夜疼得睡不著時,只想抱著你。”
見他眼底確有淡淡青黑,心尖驀地一軟。
云染怔愣片刻,隨即滿眼戲睨,“抱著我就不疼了?扯吧你,不如我替你煉些止疼藥。”
他忽然探手入水,握住她手腕:“不要止疼藥,要你。”
溫泉氤氳的水汽中,他眼底執拗清晰可見:“我只要你答應與我成婚。”
云染眼底閃過狹促笑意,就著他的手從水中緩緩站起,溫泉水珠順著她玲瓏有致的曲線滑落,在明珠光暈下泛著瑩潤光澤。
墨宸呼吸一滯,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喉結劇烈滾動。
她赤足踏出溫泉,帶著沐浴后的皂角梅香貼近他,指尖輕輕劃過他緊繃的下頜,最后停在劇烈起伏的喉結處。
“方才讓我看傷疤時不是很大方?”她吐氣如蘭,帶著水汽的唇幾乎貼上他耳廓,“現在閉眼裝什么君子?”
墨宸閉著眼轉過身,聲音沙啞得厲害:“阿染…別鬧。”
“我偏要鬧。”云染伸手去扯他衣帶,“不是要雙修嗎?這就受不住了?”
墨宸一把扣住她作亂的手腕,呼吸粗著,“我們尚未成婚,如此…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云染挑眉輕笑,指尖在他掌心輕輕撓了撓,“你在我面前衣衫不整就合禮數?趁我沐浴時闖入我房間就合禮數?”
她踮腳逼近,發梢的水珠滴落在他襟前:“墨宗師方才不是還振振有詞要雙修治傷?怎么現在倒講起禮數來了?”
墨宸被她堵得啞口無,耳根泛紅。
云染趁機抽出手,在那手感極好的腹肌上摸了一把,替他攏好衣襟,輕笑道:“既要守禮,那就出去吧!我要睡了。”
墨宸被她這番連消帶打,噎得徹底說不出話來,耳根的紅暈甚至蔓延到了脖頸,死死閉著眼睛,默念清心決。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伴隨著細微的水珠滴落聲,每一聲響動都敲在墨宸緊繃的神經上。他緊閉雙眼,清心訣念得飛快,額角卻滲出細汗。
忽然,一縷帶著皂角梅香的濕發再次鉆入鼻腔。
云染悄無聲息地繞到他面前,指尖輕點他胸膛,順著肌理線條緩緩下滑。
墨宸睜開眼睛,呼吸驟亂,猛地捉住她手腕,眼底暗潮洶涌:“阿染……”
云染只穿了件單薄寢衣,寢衣領口微敞,露出小片鎖骨與水潤肌膚,衣帶妥帖地系好垂落在身前。
云染忽然踮腳,用力吻上他的唇。
墨宸腦中嗡鳴,堅守的理智瞬間潰不成軍。他幾乎是本能地收緊手臂,將她牢牢箍進懷中,反客為主地加深了這個吻。
糾纏間,云染含糊低笑:“…還裝?”
黑暗中,唇齒交纏的聲響與紊亂的呼吸聲交織。墨宸的手臂如同鐵箍,將她緊緊嵌入懷中,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
他的吻帶著積壓已久的渴望,從最初的被動承受轉為狂風驟雨般的掠奪,攻城略地,不容抗拒。
云染起初還帶著幾分戲謔的挑逗,很快便在他的強勢下節節敗退,氣息徹底亂了,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他背后微濕的衣料。
就在墨宸情動難抑,手掌在她背后游移,想要索取更多時,云染卻忽然偏頭,結束了這個幾乎要令人窒息的吻。
她微微喘息,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神情,但能感受到他胸膛劇烈的起伏和灼熱的體溫。
“夠了……”她輕笑出聲。
墨宸動作一僵,呼吸粗重,極力平復。
云染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更深露重,孤男寡女,此舉已是逾越,墨宗師,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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