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逾的視線掃過狼狽不堪的齊遙,最終落在李知安身上,那雙幽深的眸子里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擔憂與疼惜。
他走上前,自然而然地將李知安護在身后,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略顯單薄的肩上。
“縣主受驚了。”
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充滿了保護的意味,也徹底坐實了齊遙的罪名。
“皇兄!”齊遙看到齊逾,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又像是看到了罪魁禍首,情緒徹底失控,“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你陷害我!”
齊逾聞,臉上露出失望至極的神情。
“三弟,你做出此等禽獸不如之事,不知悔改,竟還想攀誣孤?”他厲聲斥責,“你對縣主下藥,意圖不軌,人證物證俱在,還想抵賴到何時!你將我皇家顏面置于何地!”
話音剛落,一名影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齊逾身后,將那個從暗格中取出的黑漆木盒呈了上來。
齊逾接過木盒,當著眾人的面打開。
他隨意拿起一封信,只看了一眼,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好,好得很!”他氣得連連咳嗽,“做出此等丑事已是罪無可恕,你竟還敢……勾結宮闈,圖謀不軌!”
看到那個木盒,看到那些熟悉的信件,齊遙的血色瞬間從臉上褪得一干二凈。
他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那不只是一個輕薄縣主的丑聞,那是足以讓他萬劫不復的鐵證!
“不!還給我!”他瘋了一樣朝齊逾撲過去,想要搶回那個盒子。
“放肆!”敬親王怒吼一聲,拐杖一橫,直接將他攔下。
“來人!將這個逆子給本王拿下!聽候陛下發落!”
三皇子府的詩會,以一種誰也未曾預料到的方式,轟轟烈烈地收了場。
三皇子齊遙意圖對樂安縣主不軌,人贓并獲,被敬親王當場拿下。
這個消息長了翅膀一樣,在詩會結束之前,便已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茶樓酒肆,高門府邸,無數人都在津津有味地議論著這樁驚天丑聞。
之前那些關于李知安與三皇子郎情妾意的流,此刻成了最大的笑話,反過來襯得三皇子愈發卑劣無恥,也讓眾人對李知安這位臨危不亂、智斗皇子的縣主,更多了幾分欽佩與同情。
慈寧宮內,名貴的瓷器碎了一地。
“廢物!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太后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怒容。
她精心策劃的一箭雙雕之計,不僅沒能拉攏或毀掉李知安,反而將齊遙徹底拖下了水,甚至還被齊逾抓到了那么重要的把柄。
“娘娘息怒,當心鳳體。”老嬤嬤連忙上前為她順氣。
“息怒?哀家如何息怒!”太后一把推開她,“齊逾那小子,這次是把哀家和老三都算計進去了!他手里拿著那些信,隨時都能給哀家致命一擊!”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事情已經發生,發怒無濟于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補救。
而在返回別院的馬車上,氣氛卻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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