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這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那日翠鮮樓所謂的“推心置腹”,全是誘他趙彥之上鉤的餌!
皇帝看著趙彥之這副丑態,眼中最后一絲耐心也耗盡,冷聲道。
“趙彥之,你貪污受賄,結黨營私,已非初犯,此前朕念你尚有微功,多次寬宥,你卻不知悔改,變本加厲,如今人證物證確鑿,竟還敢當殿攀誣他人,真是罪無可赦!”
“傳朕旨意,戶部侍郎趙彥之,革去所有官職,抄沒家產,念其曾為朝廷效力,免其死罪,但其本人并三族之內流放北疆苦寒之地,遇赦不赦!三族之外親眷,永世不得入朝為仕!”
冰冷的旨意如同最終判決,將趙彥之徹底打入深淵。
他癱在地上,如同一攤爛泥。
絕望之中,他下意識地看向岳父李仲嚴平日所站的位置,卻發現那里空空如也。
李仲嚴好歹在官場摸爬滾打過,自然比趙彥之老道得多。
自打今晨得了風聲,便即刻差人稱病告假,根本未曾上朝。
其與趙彥之劃清界限以求明哲保身之意,再明顯不過。
兩名身形壯碩的禁衛軍上前,將失魂落魄的趙彥之拖出了金鑾殿。
宮門外,陽光刺眼。
趙彥之如同行尸走肉般被押著前行。
忽然,一匹駿馬停在他面前,擋住了去路。
趙彥之茫然抬頭,正對上齊逾那雙深邃冰冷而不帶一絲溫度的眼眸。
兩名押送的官兵見狀,當即認出這人是當朝太子,隨即立刻識相地退開幾步。
趙彥之混沌的腦子忽然清明了一瞬,他死死盯著齊逾,聲音嘶啞。
“是你……是不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
齊逾端坐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并未否認,反而大方承認,聲音平淡卻帶著致命的寒意:“是孤,又如何?”
他微微俯身,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別以為你和齊遙背地里那些勾當,能瞞天過海,孤容忍你們,不過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罷了,如今,你覺得你和你的主子還有幾分勝算?”
趙彥之瞳孔驟縮,太子竟然早就知道!
他一直在隱忍,直到此刻才給予致命一擊。
齊逾的目光掠過他狼狽不堪的模樣,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繼續道。
“孤最后再問你一句,當初為了身邊那么個東西,背叛了知安,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你可曾后悔?”
提及李知安,趙彥之像是被踩到了痛處,猛地激動起來,口不擇地怒吼。
“后悔?我后悔沒有早點看清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你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是不是!給我設下這個圈套,就是要害死我!”
左右他都已經徹底完了,也顧不上什么太子不太子的。
齊逾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眸光銳利如刀,聲音冷得讓趙彥之都有些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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