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轉眼間形勢逆轉,李知安非但無事,還有太子出聲維護,這讓她更是妒火中燒。
現下的境況,看來這李知安已徹底投靠了東宮。
蘇月柔有些按捺不住,開口對皇帝柔聲道。
“陛下,今日畢竟是西昭使臣進貢的好日子,李知安一介民女,在此等場合辭激烈,沖撞貴客,實在于禮不合,不如對她小懲大誡,以儆效尤?”
她話音剛落,身旁的李清芷便微微挑眉,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小的份量趕緊接道。
“蘇妹妹此差矣,西昭使臣之舉本就存了試探之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任由其以游戲之名行不敬之實,我大安顏面何存?李知安勇于揭穿,維護天朝尊嚴,何錯之有?”
說完李知安,李清芷也不忘了刺蘇月柔兩句。
“更何況妹妹與我同為后宮妃嬪,當知后妃不得干政之理,此事關乎國體,自有陛下圣心獨斷,我等婦道人家,還是謹守本分為好。”
她一番話既點明了西昭的不軌之心,又順勢敲打了蘇月柔逾越本分,可謂滴水不漏。
皇帝聞,果然對蘇月柔投去不滿的一瞥,沉聲道。
“賢妃所極是,月柔,你多了。”
蘇月柔碰了個釘子,心中怨恨至極,卻再不敢多嘴,只得悻悻然低下頭。
赫連闕越想越是不甘,他此番前來本就存了揚西昭國威,并試探大安虛實的心思,豈料竟被一個民間女子當眾壓了下去。
他忍了又忍,終究還是陰陽怪氣地開口。
“大安朝果然人才輩出,連市井之中一女子,都有如此慧眼巧舌,竟將這滿朝文武都比了下去,也不知此乃大安之喜,還是大安之悲?”
這話已是極盡挑撥與攻擊,暗示大安朝中無人,竟需一女子出頭。
殿內甚至有血性武將聞怒而起身,險些就要發作,幸而被同僚死死按住。
赫連闕也正是仗著“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規矩,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李知安卻毫不在意他語中的“市井”之諷,坦然應道。
“赫連正使此又差矣,天下之人,皆為陛下子民,無論居于市井或位列朝堂,亦無論身為男子或女子,皆可讀書明理,習得一技之長,只要其心忠于陛下,其才能利于大安,便是天下之福,何來悲喜之分?”
說完李知安也不忘了諷刺赫連闕。
“莫非西昭之地,女子便只能困于內帷,不得施展才學嗎?”
她巧妙地將赫連闕的話還了回去,如此一來反而顯得赫連闕心胸狹隘。
赫連闕被她駁得啞口無,剛想斥其詭辯,太子齊逾已再次起身,向皇帝敬酒道。
“父皇,正如李小姐所,我大安海納百川,人盡其才,朝中有文臣獻策,邊疆有武將守土,故能四海升平,昔日亦能大破西昭,市井之中亦有如李小姐這般巾幗英杰,不僅擅經營之道,更心懷大義,開設民學,惠及寒門,此實乃我大安之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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