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盈盈點點頭,語氣干脆:“行,既然身份核實清楚了,等聯系上九旅那邊,讓他們派人來接或者等任務結束送他回去都行。”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禁閉室,去安排聯絡的事了。
禁閉室里只剩下張北行和張能量兩人,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張北行靠在門框上,慢悠悠地開口:“張能量,你知道你這行為算什么嗎?私自離開部隊,還偷偷登上執行任務的軍用直升機,這要是按規定算,可是逃兵行為,回去之后說不定要被退兵的。”
“啊?退兵?”張能量臉色一白,連忙擺手,急得聲音都變了調,“我不是故意要當逃兵的啊!我就是想找你問清楚問題,順便跟你再比一次,真沒別的意思!你幫我跟我們領導解釋解釋,應該不會退兵吧?我還想在九旅好好訓練,以后當九旅的兵王呢!”
張北行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這小子倒是挺有志向,可惜就是太沖動,做事情不考慮后果。
見張北行不搭理自己,張能量也沒敢再追問,只好蹲在地上,低著頭摳手指,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會兒擔心被退兵,一會兒又琢磨著怎么跟班長解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我們現在在哪兒啊?我剛才聽守禁閉室的戰士說,好像在海上?”
張北行靠在門框上,語氣隨意:“紅海。”
“紅海?”張能量猛地從地上站起來,眼睛瞪得溜圓,一臉不敢置信,“就是那個靠近索馬里,經常有海盜出沒的紅海?我們怎么一下子跑這么遠了?”
“對,就是那兒。”張北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故意調侃道,“我們剛才還跟一群海盜交過手,把他們的船給扣了。怎么,現在知道怕了?早知道當初就別偷偷溜上直升機了。”
張能量梗著脖子,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誰怕了!我來當兵,就是想當能打仗的兵,跟海盜交手怎么了?要是剛才我在,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呢!”
“行,有志氣。”張北行敷衍地點點頭,話鋒一轉,“不過現在有個問題,艦隊這次的護航任務很繁重,不可能專門調一架直升機送你回九旅,所以你只能跟著艦隊,等我們完成任務返航的時候,再一起回去。”
張能量嘴上說著不怕,心里其實還是有點打鼓——索馬里海盜的名聲他早有耳聞,據說個個心狠手辣,手里還有不少重武器,真要是遇上了,以他現在的本事,說不定還真幫不上什么忙。但他更擔心的是返航時間——要是回去晚了,耽誤了訓練,說不定真會被部隊淘汰。
“那……那我們什么時候能返航啊?”他小心翼翼地問道,眼神里帶著幾分擔憂,“要是回去太晚,我真的會被退兵嗎?”
“這我可管不了。”張北行攤了攤手,語氣平淡,“待會兒我讓通信兵給你找個電話,你自己跟你們班長、連長甚至旅長聯系,跟他們解釋清楚情況,等著挨批就行了。”
說完,他對著守在門口的戰士點了點頭:“同志,這人我們就先帶走了,后續等聯系上他部隊之后,再安排后續事宜。”
那名戰士立刻立正敬禮:“是,張隊!”
張能量耷拉著腦袋,跟在張北行身后走出了禁閉室,沿著甲板往宿舍區走去。剛一踏上甲板,一陣帶著濕氣的海風就迎面吹來,夾雜著淡淡的魚藻腥味,原本有些沉悶的心情瞬間清爽了不少。
張能量停下腳步,抬頭望向一望無際的大海——湛藍的天空與碧藍的海水在遠處交匯,海面上波光粼粼,偶爾有幾只海鳥掠過,留下一串清脆的鳴叫聲。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壯闊的海景,一時間竟看得有些出神。
跟著張北行走了一會兒,看著腳下波浪起伏的海水,張能量心里的郁悶漸漸消散,甚至覺得這次“偷渡”雖然驚險,卻也算是不虛此行。他轉頭看向走在前面的張北行,眼神里又燃起了幾分斗志——等回去之后,他一定要好好訓練,下次再跟張北行比試的時候,絕對不能再輸了!
張北行可沒心思琢磨張能量的小心思,他快步走到宿舍區門口,對著里面喊了一聲:“通信兵在嗎?麻煩找個能打長途的電話,讓他跟部隊聯系一下。”
很快,一名通信兵拿著衛星電話走了出來,遞給了張能量。張能量深吸一口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撥通了班長牛努力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牛努力的怒吼聲就從聽筒里傳了出來,震得張能量耳朵嗡嗡作響:“張能量!你小子能耐了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從維修連調回作戰部隊,你就給我整這出?私自離開駐地,還敢偷偷上狼牙的直升機,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眼里還有沒有部隊的紀律!”
“班長,你先別生氣,聽我解釋啊!”張能量趕緊把手機拿遠了一點,苦著臉說道,“這次真的是個意外,我就是想去找張北行問清楚演習的事,沒想著要違反紀律,更沒想著要離開部隊……”
“意外?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牛努力的語氣絲毫沒有緩和,“我告訴你,合成九旅下個月就要開始大改革,到時候要從野外駐訓改成城市作訓,考核官還是楊俊宇參謀長!你要是趕不回來參加考核,被他淘汰了,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坦克一連絕對不會再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