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們秦家祖輩跟著太祖在馬背上打江山,如今朗哥兒要走武將路子,我們姐妹幾個也是馬球蹴鞠樣樣精通。“
”表姐既然是秦家人,總不能日日只抱著算盤珠子過活吧?”
話音未落,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得意。
沈枝意抬手止住欲發作的外祖父,雪青色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
“四表弟和三表姐說的對,我們秦家的女兒,應當不拘一格不就是打一場馬球么,我陪四表弟打就是了。”
秦朗原本孤傲的臉松動下來,“表姐倒是痛快,到時候你可別哭啊,我最煩女子哭泣了。”
沈枝意嘴角噙笑,“我倒要看看,哭的是誰。”
待她踏著月色回到翠華庭時,院門前的石燈幢正映出兩道纖長身影。
“表妹!”秦秋池提著琉璃燈急急迎來,柳葉眉蹙成憂慮的弧度,“朗哥兒莽撞起來連三叔都攔不住,去年賽馬還撞斷過旁人三根肋骨”
秦澤蘭絞著珊瑚珠絡子輕聲補充:“明日三妹定會與朗哥兒一隊。”
“他們倆一個莽撞一個煽風點火。”秦澤蘭欲又止,“明兒大姐跟你一隊,朗哥兒是我親弟弟,他叫了我,我必須給他助陣,對不起了。”
她忽然握住沈枝意的手,腕間翡翠鐲子沁涼如水,“只是你這邊還缺個搭檔,若再尋個姑娘,怕是護不住你。”
“二表姐說得是。”沈枝意目光掠過墻角積著的殘雪,“男子搭檔么我心中已有計較。”
秦澤蘭還想再說什么,卻被秦秋池輕輕拉住衣袖。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還是提著燈悄聲離去。
青石小徑上腳步聲漸遠,只剩穿廊風卷著枯葉打旋兒。
暗處忽有人輕咳一聲。
王興從梅樹后轉出來,青灰色杭綢直裰上沾著幾瓣落梅,手中還捧著幾本賬冊:
“二姑娘要與四表少爺他們打馬球,如果你缺個人”
他微微垂著眼,聲音溫潤如他常年撥弄的算珠相碰,“在下其實也會一點騎射”
能與沈二姑娘一起同進同退,是他的夙愿。
沈枝意還沒出聲,朱漆廊柱后突然傳來來一聲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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